“我呸,要不是當日我玩性大發,進了你這機關竹林。我……我這一年又怎麼會……”
心中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少女的聲音驟然變得哽咽起來。一年了,自己因為當初的貪玩,現在落到如此田地。心中一股濃烈的悲憤,漸漸將少女的淚腺燃燒起來……
“啊,妹妹!”
突如其來的一聲尖叫,讓棲息在這一處老宅古樹上的鳥兒,皆是落荒而逃。嘰嘰喳喳地聲音,打破了這清晨的寧靜。
而趴在石桌上酣睡著的王家兄妹,自然也是被身邊的這一聲尖叫驚醒。無措地四下觀望著,兩人皆是一臉迷惘,相互看了一眼,皆是睡眼朦朧的樣子。
兩兄妹雖說聚少離多,可畢竟也是親兄妹,對於對方的聲音,自然是清楚不過。在思考了幾息之後,也是發覺了並不是自己的聲音。
可剛剛那一聲似乎可以貫穿耳膜的尖叫,卻清清楚楚地留在了兩人的印象裏。但無論怎麼尋找,皆是沒有找到那聲尖叫的來源。眼前的何婷依舊在酣睡著,昨夜她喝的最多,自然也是睡的最死的一個。
遠處打坐的鍾天,也是被這一聲尖叫給打斷了周天運轉。趕緊將天地靈氣重新調息,生怕那好不容易方才吸收的靈氣,就這麼被一個意外,給流散出脈門。
身體內驟然紊亂的脈力波動,也是讓鍾天手腕上的釋迦珠,綻放出了一陣璀璨的綠芒。磅礴的木象波動環繞在鍾天四周,漸漸讓鍾天的脈象重新平複下來,避免了走火入魔的悲劇。
當然,已經開始清晨修煉的鍾天,自然是知道這一聲突如其來的尖叫聲,是誰發出的。
“別找了,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你倆低頭看看便知道了。”
看著王風、王嫣兩人不住地尋找著尖叫聲的來源,眼神之中皆是一片迷茫。王風此刻的相貌更是搞笑,昨夜與何婷鬥酒失敗,臉上還掛著象征敗者的小白條。
鍾天見兩人如此不堪,便直接一語道破了真相。將聲音放低,悄悄地對著兩人說道。
兩人聽罷,雖說剛剛醒來,還是有些暈乎乎的。但也是聽到了鍾天的話,隨之低頭看向依舊睡著的何婷。
此刻的何婷,將頭枕在自己的一隻手臂之上。而空出的那一隻手卻是不安分地動著,伸著修長的手指,正在石桌之上,不住地寫著什麼。
王風定睛一看,心中不由得浮現出一股濃濃地不解。目光跟隨著那玉指劃動的軌跡,下意識地將那何婷在石桌上所書的字,一個一個地念了出來。
“荷……亭……亭……”
而正處在半夢半醒間的荷亭,也像是隨之回答王風道。順著王風的調子,吟起一首無名之詩來。
“雲池蘊青蓮……有荷亭亭立……亭亭玉立時……可令眾生癡……”
剛剛吟完那一首無名詩,何婷便像是受了一道雷擊一般,嬌軀不住地打著冷顫,猛地一跳,張皇地四下觀望著,似乎在恐懼著什麼一般。可眼神之中,卻滿是期待之色。
見到身邊是王風、王嫣以及鍾天,何婷才長舒了一口氣。再將目光放遠,可卻是沒有那日思夜想的人兒。臉上的失落之色,再次浮現而出。
眼見何婷如此悲愴,王風心中也像是被觸動了一下。王嫣和鍾天或許不知情,自己卻是聽婷姐曾經反複地念叨過。
何婷的妹妹,名字便喚作何婷婷。
輕輕歎了一口氣,王風收起了臉上的憐憫之色。拍了拍何婷的肩膀,笑著說道。
“原來,婷姐你一直在欺騙我啊!你一直跟我說你叫何婷,而你妹妹卻是叫做荷亭亭,這姓氏,好像有些不太對啊?”
不忍心再見到何婷的失落,王風便開始直接調侃起何婷來。盡管並不好笑,可身旁的王嫣也是明白了哥哥想要做什麼,便十分配合地嬌笑出聲。
何婷聽罷,俏臉驟然被冰霜籠罩。似乎王風方才的話,對何婷心中某處地方,產生了些許觸動。而後又再次變回了原來雷厲風行的模樣,笑罵道。
“怎麼,老娘覺得自己爹媽起的名字太俗,想要換一個更加文藝點兒的名字都不行麼?!”
可是,當了這麼久的錦衣。王風又怎麼會沒有發現何婷方才的異樣呢。心中驟然湧現出了一絲懷疑。可轉臉便被自己給抹掉了。
自己與何婷相識已久,又怎麼會懷疑何婷呢。
再說了,不就是個名字的問題麼,又何必深究太多。兩人在白鬆城執法期間,不知經曆了多少次生死,見過了多少次罪惡。兩人皆是肝膽相照。
然而,王風不在意,卻並不代表著,鍾天也不在意……
“荷這一字,好似,並不是姓氏用字啊。身為雷音寺的一員,對於倫理法紀之類,應當要更加的專注才是。能夠想要起這種名字,顯然有些蹊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