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仿佛塞進了一隻兔子一般,鍾天此刻看著眼前這一座冰藍色的建築,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眼皮興奮地跳動著,就連手掌,此刻也有了些許輕微的顫抖。
雖說經過了諸多風浪,可看到了眼前的雷音寺,鍾天心中不由得還是浮現起了一絲敬意。自己在魔煞穀之中,看著這些平日裏說著替天行道的人,皆是做著什麼苟且之事,對於雷音寺和魔煞穀之間的天平,自然會有所傾斜。
王風側過頭,看著身邊鍾天臉上難以掩蓋的興奮之色,一雙清澈的眼睛此刻像是有著火焰灼燒一般,灼灼地看著眼前的雷音寺,手中還緊緊地捏著那象征著三雲錦衣的玉牌。
“鍾天,當初我剛剛來到雷音寺的時候,也跟你這時候的心情差不多。”拍了拍鍾天的肩膀,王風側過頭,故意不去看鍾天此刻臉上的窘迫。
此刻緊張被王風看穿,鍾天心中自然也是一陣窘迫,看了看身邊的曼陀羅,依舊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對於脈師世界,曼陀羅暫時還沒有見到什麼能讓自己動心的東西。身為千百年前脈妖世界留下來的老人,雖說現在擁有著一副姣好的皮囊,可皮囊之下的少女心,卻應該永遠不會跳動了。
見到身邊鍾天如此興奮,曼陀羅更是不屑一顧,徑直朝著雷音寺大門走去,手上一陣黑霧繚繞,脈力運轉,就要一掌轟開眼前這一扇大門。
“我倒要看看,裏邊究竟是什麼東西,讓你一個妖孽都是如此緊張……”
就在曼陀羅纖手後斂,目光直指眼前大門,就要一掌轟出之時,一道淩厲的匹練從塔上射下,一道乳白色的身影淩空一躍,朝著塔底的曼陀羅飛來,擋下了曼陀羅這一掌!
“嘭!”
兩掌相撞,兩道強烈的氣息在這雷音寺的門前爆炸,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兩道身影應聲而飛,腳步卷起一陣飛雪,目光相對,皆是沒有什麼大礙,方才那聲勢浩大的一掌,應當是平分秋色……
等到王風看到眼前這突然出現的人影,頓時眼球都要從眼眶之中彈射而出,嘴巴驚訝地半張著,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一旁的鍾天看著身邊王風的驚訝,嘴角閃過了一絲苦澀,一想到能夠讓王風這個白鬆城闊少都害怕的人,應當不是什麼好欺負的軟豆腐。
這下子,自己還未進雷音寺的門,就好像踢到了鐵板了……
“咳咳……不錯不錯,實力不錯,若是在懂點教養,也應當是個別人踏破門檻也要娶到女子。”
眼前男子咳嗽了兩聲,看著眼前的屹立不動的女子,那一頭迎風飄揚的黑色長發在飛雪之中,顯得格外炫目。側臉清冷而又帶著些許嫵媚之色,仿佛遺棄在時間的妖女,觸動著男子的心弦。
“實力不錯,可就是油嘴滑舌了一些!”曼陀羅瞥了身邊男子一眼,並沒有再度與那男子糾纏,轉身走到了鍾天的身邊。
“噢,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白鬆城的……”男子順著曼陀羅的方向看去,無意之間看到了鍾天身邊的王風,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張著嘴巴,就是沒有把王風的名字說出來。
“呃,趙浪前輩,我是王風啊……”見到眼前趙浪沒有想起自己的名字,王風心中頓時又是一陣尷尬,可臉上依舊必須裝出一副諂媚的樣子,再一次自我介紹道。
“噢噢,王風,我想起來了,那剿滅魔煞穀之事,現在可有進展?”趙浪一身勁裝,說話也是簡明扼要,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直接便是直奔主題,問起王風所調查的魔煞穀一事。
“是的……前輩,我身邊這一位,便是先前我說的那安插在魔煞穀身邊的探子!”看著眼前趙浪不過跟自己一樣,乃是二十五六歲的年紀,可無論是脈力修為還是在此刻的地位,皆是壓上了自己一頭,王風這一聲前輩喊得,心中也是有些苦澀。
這下子,趙浪也是有了興趣,目光一轉,看著王風身邊臉龐青澀的鍾天,摸了摸下巴,臉上雖說沒有浮現任何輕蔑之色,可眼神之中那一股深深的懷疑,還是讓鍾天心中一陣不爽。
“我說趙前輩,再怎麼說,我也是為雷音寺賣命的,現在將魔煞穀的情報拿來回來,卻隻能在高塔之外,這種待客之道,恐怕有些不近人情吧?”
從魔煞穀出來之後,原本就不是什麼善茬的鍾天,語氣之中那一股濃濃地匪氣,不像是雷音寺的錦衣,倒是與那些刀口舔血的亡命徒有得一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