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天一驚,雙手不斷地在自己身上摸著,在確認自己並未死亡之後,當即鬆了口氣,看著眼前態度大變的男子,臉上頓時沒了方才的驚慌,拿起自己掉落在地上的玉牌,指著對眼前男子大聲說道。
“這便是你們雷音寺的待客之道?!先是打了小的,然後老的有來欺負我,真的不嫌以大欺小嗎?!”
將手中玉牌高高舉起,鍾天一臉鐵青,正想要將這玉牌毀壞之時,誰料眼前的男子出手更快,一把直接從鍾天手中將玉牌搶了過來,目光一掃,頓時愣了下來。
“這……還真的是我們雷音寺的人啊……”眼前男子神識一掃,確定了手上玉牌真的是雷音寺之人所佩戴玉牌無誤之後,臉上的尷尬頓時充斥著,整張臉全部憋成了豬肝色。忍著沒讓心中的尷尬暴露出來。
“所以呢?我現在對於雷音寺,真的是越來越失望了!”鍾天此刻也是有了脾氣。即便自己是軟柿子,也不能任由雷音寺隨意拿捏吧。在魔煞穀之時,若不是為了雷音寺這三雲錦衣的玉牌,自己又何必在那匪寨之中處心積慮。
“在魔煞穀,若是我誠心加入了他們,我並不覺得你們這些隻會窩裏鬥的廢物錦衣能夠攻破那一道天然脈陣!”鍾天一把揪起眼前男子的衣襟,厲聲說道。
眼前男子聽罷,心中頓時一震。看著眼前這年紀不過十五六歲的少年,嘴角浮現出一絲賞識。可看到少年臉上那酸楚的神色,眼神深處,悄然閃過一道愧疚之意。
“是,我雷音寺沒人能夠站出來,即使是王風,也無法進入那天然脈陣,你的事情我聽王風說過了,幹的不錯,鍾天小子。”雖說此刻被鍾天揪著,但眼前男子不禁不惱,還拍了拍少年單薄的肩膀,像是一位長輩。
可此刻的鍾天,又怎麼能聽得進這種安慰的話。鬆開了眼前男子的衣襟,又指了指那一件被陳浪丟棄在地上,已經有了些許褶皺的錦袍,苦笑了兩聲,像是在自嘲,但更像是嘲諷著這過河拆橋的雷音寺。
“所以,這東西,便是你們所謂的,幹的不錯?要是你拚死拚活回來,你受到了這種對待,你會怎麼想?!”
幾乎是咆哮著將心中的不滿發泄了出來,鍾天在離開了魔煞穀之後,也算是第一次,才有機會將一直積攢在肩上的重擔釋放出來。清澈的眸子漸漸變得渾濁了起來,一張稚嫩的臉上書滿了苦澀之意。
一旁的王風看著眼前的發泄著的鍾天,心中也不由得浮現了一絲酸楚。是的,王風雖說沒有鍾天這般妖孽的天賦,可在雷音寺任勞任怨了幾年,也自然得到了應有的待遇。
可鍾天的,就僅僅因為年紀小,就直接被陳浪當成了藥罐子,當成了四肢不勤的世家公子,在魔煞穀的那一段日子裏,這位孑然一身的少年麵對的東西,又豈是陳浪能夠麵對的。
一想到陳浪剛剛對鍾天的所作所為,王風不由得緊緊攥住了拳頭,整個身軀漸漸開始顫抖了起來,怒視著陳浪。
而蜷縮在一旁的陳浪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一般,忽然朝著王風這邊瞥了一眼,見到王風此刻憤怒地看著自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先是被鍾天壓製,現在又看到了王風這般憤怒的眼神,陳浪直接站了起來,推搡了王風一下,蔑視道。
“他是你帶來的人,現在惹毛了我,你小子,就等死吧!”
將手指用力地戳在了王風的腦門上,陳浪大手一揮,就要給眼前的王風一耳光之時,那一隻手掌,卻怎麼也打不下來。
“陳浪,你也應該鬧夠了吧!”
“對……對不起,侍衛長!”
陳浪抬起頭,心中怒氣正要發泄之時,隻看見一張鐵青的臉。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愣在原地,在看清眼前之人竟然是那中年男子之後,陳浪臉上的囂張氣焰一下子便沒了,朝著身後走了一步,朝著眼前男子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見到陳浪如此,那被稱為侍衛長的中年男子此刻依舊是怒意未消,直接一腳將陳浪猛地踢向了鍾天那一處。
陳浪見狀,雙手下意識地一擋,想要擋下這一腳,可這一伸手,兩道臂骨斷裂的聲音響起,密密麻麻地喀嚓喀嚓,頓時讓在場的人心神一震,就連鍾天也是忍不住將目光投向了兩人所在之處。
“啊!侍衛長,你……你這是何意!”
“技不如人,還囂張跋扈,我看你這五雲錦衣的錦袍是穿的膩味了,今天隻算是小小懲戒,去,把那一件衣服撿回來!”
侍衛長大手一指,鍾天順著那人手指的方向一看,正是那一件被陳浪丟棄在地上的三雲錦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