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公路上距離姚慧蘭很近的地方再次騰起一團煙火,已經側翻的大車被飛散開來的彈片活生生地撕扯成了兩截。爆炸之後,姚慧蘭再努力去尋找剛才的那個背影,卻發現那人已經繞過低矮的灌木,奔向了更高的地方。
“那家夥還是人嗎?他在山坡上奔跑的速度比我在平地上的還要快,這怎麼可能?”和姚慧蘭一樣注意到那年輕人的還有一個遊擊隊員,望著已經快要消失的背影,遊擊隊員忍不住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姚慧蘭緊張地觀察著在山坡上東跳西躥的背影,隨著距離的拉長,隻是恍惚之間,那道被緊緊鎖定的背影卻突然消失在了她的視野之中,無論姚慧蘭怎麼搜索都看不見了。
“那家夥……不會是逃了吧?”趴伏在路基下的姚慧蘭這樣猜測到,可她一時間卻無法放棄搜索那人的蹤跡,心中更是期盼著那人的再次出現,先前那雙冰冷的眼眸已經深深印刻在了姚慧蘭的腦海裏。或許是老天爺真的是聽到了姚慧蘭的祈求,消失不見的背影很快便再次出現,在姚慧蘭欣喜的注視中,那道一路疾奔的背影仍舊向遠處的土崗奔進。
奔行中的年輕人倒是也沒有傻乎乎的一直直線奔行,因為直線奔行雖說路程最短,可也是戰場上最危險的一種移動方式。所以那年輕人此刻並不是悶著頭筆直地跑,而是每跑幾步就改變一次方向,至少這樣能不讓敵人有鎖定自己的機會。土崗眨眼就到了跟前,一塊形似田埂的土坎出現在年輕人身前,飛奔中的年輕人卻根本沒有減速的跡象。而是雙腳在地上一蹬,身體頓時拔地而起,用一個前滾翻的動作直接從那道土坎上翻了過去。
那人使出如此怪異的移動方式,當然令一直注視他的姚慧蘭感到驚奇,不過這樣一來,趴伏在路基下的姚慧蘭倒是暫時忘記了身側槍林彈雨所帶來的恐懼。翻過土坎的年輕人合身趴伏在土崗頂部,就他現在所在的位置,恰好能看到公路前方坡地上大多數的敵人。略微估算一下自己那些敵軍之間的距離,土崗上的年輕人將槍口對準一個對方的機槍手,他打算先打掉那挺礙事的輕機槍。
對方一共有兩挺輕機槍,在這樣的地形中,這兩挺輕機槍便是壓製一切的戰場之王,所以如果想要活命,就必須先對方對方的這兩挺輕機槍才行。“噠噠噠 噠噠噠”敵人的輕機槍不停噴吐彈火,交火雙方隔著公路下的開闊地開始瘋狂對射,紛飛的子彈打在泥土上發出恐怖的聲響。不時有人中槍倒地,或是當場死亡,或是慘叫哀嚎,生命在這一刻顯得異常公平。
“啪”趴伏在土崗上的年輕人扣下扳機,子彈飛出槍管卻沒有命中目標,飛過數百米距離的子彈隻是擊中那機槍手身邊的副射手。“該死的”不禁低聲罵了一句,趴伏在土崗上的年輕人隻得重新校正彈著點。接連三發子彈打出,土崗上趴著的他終於校準了彈著點,而此時,公路上剩下的那幾個遊擊隊員早已經被敵人的火力壓製的沒辦法繼續開槍還擊。
“輪到我了”有著一雙沉穩眼眸的年輕人低語一聲,手指隨即扣動扳機,如果有人此時出現在他身邊,就會發現他開槍時居然時兩眼全都睜著的,這和一般人開槍時是完全不一樣的。“噗”的一聲脆響,300多米外的那名機槍手應聲而倒,那年輕人打出的子彈正正擊中那機槍手的頭部,尖銳的子彈不但鑿穿那機槍手的腦袋,還連帶著擊碎了那機槍手的半邊腦袋。
“卡啦”命中目標的年輕人拉動槍栓,將槍口對向下一個目標,這次被他瞄著的是一個手持短槍貌似指揮官的家夥。“啪”的又是一聲槍響,在那年輕人的視線中,已經被放大的敵人胸前飆出一團血霧,隨即整個人仰麵向後倒下。打掉對方的指揮官之後,已經停火的兩挺輕機槍便成為那年輕人的重點關注目標,不管是誰,隻要有人試圖去接近那倆挺輕機槍,便會有一粒激射而至的子彈擊中那個膽大的倒黴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