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黃昏,我被林媽叫醒,開始挑選舞會上穿的禮服。
菲爾德家族,源於英國十一世紀時期的貴族家族,至現代,他們經營著約占世界經濟17%的商業份額,涉及的商業領域極為廣泛,更是世界排名第二的巨頭財團。
這樣顯赫的家族舉辦舞會,其意義非比尋常,邀請的範圍也僅限於排行前十的商業集團。
與其說是舞會,倒不如說是一場聲勢浩大的商業聯姻大會更為合適。
我選了一件白色露肩及膝的禮服,簡潔的荷邊從鎖骨處蔓延及腰,裙擺略帶傾斜,一端延至膝下,正好抵達修長的小腿。
其次是首飾,我不習慣戴手鏈,便選了一款鑲著珍珠的鑽石寬邊項鏈,其後是同一款式的耳扣,顯得大方且華貴。
最後是發髻。
以前,為了掩飾做為吸血鬼時發際線高的缺點,我通常留劉海,然而我發現白隱的額頭很好看,於是對我的發型師說,“可以將劉海梳上去嗎?”
“好的。”她眼睛一亮,對我笑道:“白小姐,這很適合您。”
她給我梳了看上去較為婉約的發髻,且在發間插了一朵暗藍色的花簪,斜綴在耳畔。
晚上七點整,當我穿著高挑的舞鞋出門時,白子韻早已等在車廂裏。她身著紅色墜地禮服,黑發盤起,臉上有精致的妝容,見到我並沒有出聲,把眼睛轉向車窗外。
我亦無話,看著窗外的景致不斷倒退。
舞會的地點選在菲爾德家的府邸,一幢約建於十五世紀末的歐洲豪華花園式別墅,在經曆了幾個世紀的風雨後依舊堅固而立,看上去毫不陳舊,反而給人以古老神秘的感覺。
一路是寬廣整齊的綠色草坪,車子在主道上行駛了接近二十分鍾,這片綠色依舊沒有盡頭,我想這應是屬於菲爾德家的高爾夫球場,或者是賽馬場。
半個鍾頭後,才隱約見著別墅的身影。
白色的賓利Azure一現身,頓時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我和白子韻一下車,就有侍應引導著司機將車開往專門的停車位置,然後,我看見了等待在別墅門前的白卿綾父子。
白卿綾緩步走來,臉上帶著微笑,看的出來,他十分滿意。
“子韻,你今晚很美。”他微笑著,朝她伸出右手。
白子韻有些詫異,但很快她就挽上了他的胳膊,露出高貴大方的笑容:“謝謝爸爸。”
“隱。”
同時,我的眼前亦出現一隻手,是白子筠。
他笑容溫和的看著我,我回之一笑,伸手搭上他溫暖的手掌。
這種溫暖給我的感覺,正如三年前的風月,他身上那種淡淡的充滿陽光的味道。我想我是喜歡風月的,喜歡那種還被人需要還被人依賴的感覺,盡管最後在東京,他選擇了離我遠去。
我不知道最後修斯會如何處理他和愛瑪,但那已然成為我不能再抵達的世界。如今的我,既回不到從前,也無法安然融進這個世界。
果然,當我們走進去,幾乎所有的男女都不約而同地看了過來。
如果說今晚的白隱潔白淡雅若薔薇,那麼此刻站在白卿綾身邊的子韻,就是一朵在夜晚綻放的紅色玫瑰,閃爍著妖嬈欲滴的光芒,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目。
當然,並不僅僅因為她美麗,更重要的是她身邊的人是白卿綾,世界排行第三的白氏集團董事長。
我挽著白子筠,微笑著與所有熟識的人打招呼,一圈下來,臉已笑得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