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看著他在陽光下蓬亂的金發,半晌才笑道:“我相信,是有的。”
“是嗎?”他又沉默了一會,才抬頭看著我,聲音有些低,“你的臉色不大好,回去吧。”
“嗯好……”我迎著陽光,打了個哈欠,嘴裏含糊的答了一句,“那我去趟診室,看看那位怎樣了。”
“嗯,早點回去休息。”他點頭,又囑咐了一句。
我沒做聲,回頭見他仍站在原地,厚重的鏡片在陽光裏閃著光,不由朝他笑了笑。隻是轉身的時候,我突然想起,早晨白子筠似乎也和裏麻說過同樣的話,莫非我一夜未睡,臉色真那麼難看?
大約正午時分,我在離蓮華路不遠的山道上,找到一間單人別墅,用於安置那個昏迷的十字獵人。
一切布置妥當後,我看著躺在床上,全身裹滿紗布的黑發男人,想起了米亞。
現在回憶起來,他在來白府之前就已經受了傷,如果說愛瑪看見的那個血族真是他,那就很可能說明他和這兩個獵人早就交過手,事後竟然還敢跟著肯尼出來亂晃,他的膽子也未免太大了……
我不禁握緊手裏的那枚勳章,它並不是一個普通獵人就能夠擁有的東西,上麵雕刻的黑蛇正是獵人協會最高等級的象征,由梵蒂岡十字獵人協會權威頒發的勳章——金牌十字獵人!
全世界擁有這種勳章的不足百人,到底是什麼理由,需要兩個獵人同時圍攻一個血族,而且其中一個還是金牌獵人?
“喂,是……肯尼嗎?”猶豫許久,我才決定聯係上肯尼。
我現在隻有找到米亞,才能證實他究竟是不是昨晚上那隻吸血鬼,至於證實之後又能如何,我卻沒有打算。
“……你說米亞?我知道他在哪,正好我也要找他。”果然,肯尼先是一愣,然後在電話裏“嗬嗬”笑了。
我知道他誤會了我的意思,但又無法解釋,隻能道:“昨晚他傷得挺厲害,我想去看看他。”
“他受傷了?我怎麼不知道……”肯尼在那邊沉吟了一下,才道,“這樣吧,等下我們一起去。”
“好的。”
我掛上電話,皺眉看了一眼還在昏迷中的人,這個人傷成這樣,米亞也一定好不到哪去。
我把勳章擱在桌子上,繼而想想又裝了起來,我現在要出去,萬一這個人醒了,為了勳章他也不會立刻離開。
半小時後——
“上車吧!”肯尼把車靠在門口,從車窗裏探出腦袋,朝我喊了一聲。
我已經在外麵站了好一會,正午的陽光毒辣,曬得我一身汗,我趕緊鑽進車裏,頓時覺得涼爽了不少。
“很熱吧?”肯尼一頭褐色的短卷發,一臉笑容,看上去像個娃娃。
“嗯,今天可真熱!”我笑了笑,鑒於昨晚的打招呼事件,我決定盡量減少與他接觸,但這一次,隻能找他。
“你知道嗎?”他邊發動車子,邊笑了起來,“我跟米亞說,你要來看他,他很高興。”
我幹笑了一聲,這個誤會真是越來越深了,同時我也深感意外,看樣子米亞並沒有我想象中傷得嚴重,但昨夜裏那樣濃鬱的血腥味,的確源自於他不是嗎?
肯尼見我有些尷尬,便笑了笑不再開口,半晌,他才突然問我:“你姐姐在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