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聽這話,說得多客氣,多有禮啊。什麼倒是本王的失責啊,那不暗裏的意思是說這女人是賤,是欠管教,但她也畢竟是他的王妃啊,該管教的人也應該是他吧。
雖然這意思,祁禦軒那個淺薄幼稚的斯文敗類聽不出來,但卻能讓人潛意識裏覺得有道理的。
果然,看著祁禦宸一仰脖子將自己杯中的酒先幹為敬了。祁禦軒也瞥了一眼宴會上的眾人,“既然宸這麼說了,本王也認了這個理。就看在宸的麵子上,今日就此作罷”。
說完,他便也揚首一飲而盡了;繼而又狠狠地瞥了宮九奕一眼,算你今兒個走運,下次有你好受的。
“哎呦喂,奕奕好怕怕啊。這是奕奕不明白自己什麼時候得罪的你,還是您王府裏的侍妾們不夠給力,讓您平日裏欲火難消,肝火過旺了”。
宮九奕雙手輕握拳抵在自己的下巴下麵,裝作一臉好怕怕的樣子,滿眼的無辜。
“哎呀,好了,我看我還是多吃點美食好了,將自己給隱形了,不多說了,沒得待會兒又一個不小心惹您生氣了”。宮九奕說著便轉身,夾起桌子上的一小塊水晶肘子放進自己的嘴裏,完全無視氣得想抓狂的祁禦軒。
“好了,三哥,咱們說咱們的,來,多吃些”。
祁禦宸這下不僅肚子笑得硬憋著有些抽了,就連臉麵上,他也甚覺憋得有些僵了。
什麼叫做欲火難消、肝火過旺?這女人說話還真是沒個遮攔的,也難怪軒那般生氣。不過,他還是在第一行動上止住了氣得又想發作的祁禦軒。
一場口舌之爭便以宮九奕完勝結束了,而除了當事者之外,另外還有兩雙眸子認真得關注了這一切。
一雙是屬於皓月公子的,麵對眾人的不斷讚賞,逢迎,他完全沒放在眼裏。此刻他眸子裏的盈盈笑意卻隻為她;就因為她,才讓他在這宴會上本應很是壓抑的心情變得很是輕鬆。
果真是巧舌如簧啊,這女人還真有意思。
而另一雙眸子,則滿是晦暗。這個草包花癡女啥時候變得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般草包了呢?
她那話說得,即便是自己也未必破得了啊。不過,這個草包花癡女倒向來都是說話不分場合,爭強好辯的。
但她又何曾說得這般有技巧呢?是她隨便說說,碰巧說得好,還是她扮回女兒裝之後,平日裏又與一些個女人口舌之爭慣了,僅是耍嘴皮子厲害了,不足為懼。
亦或是,自己幾日來放鬆了對她的戒備,有所不妥了?
而這個時候的東鄴太子,也在埋首靜靜地喝了幾杯酒。為什麼自己竟感受到了已久久未感受到的那人的氣息了?
自己從小就視他為畢生唯一的對手,所謂知己知彼;日子久了,似乎彼此間氣息縈繞,也成了種另類的默契。
難道,他真的還未死;並且,藏身在西祁?眸中一抹精光一閃而過,抬首對祁禦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