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本王每年在自己房中就寢的日子幾乎沒有。而本王通常不是在各個姬妾的房中留宿,便是偶爾在書房處理事宜時,順便就寢”。
“以致,本王的房間漸漸地便形同虛設,加上長久無人提及;在府中待了日子稍短些的人,不曾多想,自然無從得知;而待了日子長些的人,知道也覺得沒什麼好提的。今兒個,灩兒倒有心提起,反倒顯得神秘化了”。
“也難怪也就這幾年才進門的灩兒不知,這倒更顯灩兒對本王的心意深厚了。所以,平日裏本王的房間也就幾個粗使丫頭打理。本王知道灩兒是想日夜伺候在側,隻不過,本王也不住那兒,灩兒細皮嫩肉的,何苦打理那勞什子。”
祁禦宸狀似一臉寵溺地看著瀲灩,亦如此難得有耐心的奉陪其解說道。不過,他心裏亦是明白她這或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而瀲灩也眸光一閃,繼續柔聲道:“哦,原來是這樣。可王爺既是知道灩兒隻是深愛王爺,單純地想日夜伺候在王爺身側罷了。灩兒雖在心裏亦明白王爺姬妾眾多,又怎能那般恩寵於灩兒,這隻能是灩兒自己的一個奢想罷了”。
“但灩兒仍舊鬥膽想向王爺提一個小請求,灩兒知道王爺近來忙於一些事情,哦,是什麼公務吧;想必,定當時常在書房裏勞心勞力的了。既然,方才王爺亦說了王爺也亦會留宿於書房的,那想必定是忙碌於一些事情之時吧”?
“既如此,灩兒希望當夜深人靜,王爺在書房累了之時,能夠親自為王爺泡上一杯茶水,捶捶背,能夠在旁伺候伺候王爺,為王爺解解乏,便心願足矣了。”
說這話時,瀲灩如惹人憐惜的柔弱小憐兒一般,以退為進。既柔化了他人的警惕之心,又似讓人不忍拒絕。不過,她說這話時,眸中那一閃而過的精光,卻亦是沒有逃過祁禦宸的眼。
嗬嗬,她又怎知即便她不用這般費力偽裝,自己亦同樣會順勢應承她的麼?自作聰明的人,反倒在大智若愚的人,麵前說那麼多,亦反倒自露了點小馬腳、蛛絲馬跡而不自知。
自己方才也隻不過提了句‘偶爾在書房處理事宜時,順便就寢’。而外界也向來傳聞自己資質平庸,隻醉心於男女之事,而無力處理諸多公事;而王府中人亦極少見到自己往書房裏跑的。並且,知道真正自己的,也就那麼幾方勢力,那麼幾個人。加上自己平日裏若真要臨時處理什麼事宜,也都是暗裏秘密進入書房的密室中處理的。
那麼,為何她又能這般清楚,更能如此這般敏感地說知道自己近來在書房中忙碌於一些事情呢?想必,自己的房間,乃至自己暗裏守衛森嚴些的書房,都已經被其查探過一番了吧。
隻可惜她仍舊毫無發現,所以,才會這般為了不惹人懷疑;而事先先以為自己打理房間為引言,從而不就是想不著痕跡地為自己引出這真正的目的,貼身監視、查探自己,從而盡快地查探出她自己費盡心血,仍舊尚且查探不到一點蛛絲馬跡的她想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