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進來吧!”聲音倒是還挺渾厚的,寧福想:比初見時候好多了,這才像個從北方來的漢子!“是我,公子,我可以進去嗎?”寧福故作溫柔的說。接著寧福就聽見匆忙的穿衣聲和急促的腳步聲,這顯然有點受寵若驚的意味。很快,門開了。寧福敲門的時候訛魯觀正在床上躺著,他看著金碧輝煌的屋子,各種珍奇的擺設,不禁想這皇親國戚居然已經如此奢靡,不知這皇宮得是什麼樣子啊----顯然他已經猜到了寧福的身份,因為是羅府,所以他猜這裏一定是貴戚之家,那個叫楚兒的女孩子一定不是族姬就是閨秀。他想,我隻是一個客人卻居然有那麼多人伺候,可見大宋的富貴。怪不得遼、金、西夏都來要歲幣呢。正想著,就聽見敲門聲,以為是下人呢。
訛魯觀一看見寧福就好像丟了魂一樣,隻知道呆呆地看著她,倒把寧福看得不好意思,低下了頭,訛魯觀這才想起要請寧福進去。“額,姑娘請,來,快請進,不知姑娘深夜造訪所為何事?”寧福跟訛魯觀進去了。然而這一切都被林武看到了眼裏,他現在卻是妒火中燒----你一個金人居然敢夜會我大宋的帝姬!一邊想著,一邊一拳砸在了走廊的石柱上,隨著沉悶的一聲,柱子居然裂開了一條口子!哼,等著看吧。有你好受的!其實林武並不是一個斤斤計較的人,相反他很有氣度,也很寬容。隻是對待寧福就不行了,他絕不能容忍寧福身邊有第二個男人。
訛魯觀顯然是手忙腳亂的,一向沒和女孩子有多少接觸的他,還是第一次和一個陌生姑娘聊天呢。寧福看他這樣子倒想笑,不過還是忍住了。“我來這也沒什麼事,隻是剛才見的匆忙,還未請教公子貴姓?是何方人士?在我這下人們照顧的可還好嗎?”
“勞姑娘記掛,一切都好。在下複姓完顏,金上京人士。”
“奧?完顏,這可是金國的國姓,不知完顏公子可否與皇族有點什麼牽扯呢?”寧福開始試探訛魯觀,她一邊說著,一邊凝神觀察著訛魯觀的神情,希望從中找出紕漏。不過很可惜,沒有。
訛魯觀神情自得的回答說:“哪裏哪裏,姑娘開玩笑了,在下區區一介平民,如何能與皇族牽扯。”’
“原來如此,到是我多心了。”正當寧福思索著該說些什麼的時候,她看到了文心所說所那把刀上的圖騰,神情變得複雜起來,就在這時,院子裏突然響起了一片嘈雜的聲音,正好!
“敢問姑娘,為何這院子裏突然這樣的熱鬧?可是府上出什麼事了?”果然,這聲音吸引了訛魯觀。寧福裝作不知道的向外頭看了看,做思索狀,而後方才轉過來向訛魯觀說:“哦,是了,這是家父吩咐的給京城外那些北方的流民的衣食,都是可憐人,能幫就幫吧!”
“令尊果然宅心仁厚,不知在下可有機會拜訪令尊大人?”顯然,訛魯觀也在試探寧福的底細。“家父今日進宮赴宴,恐要讓公子失望了。家父吩咐我親自帶人京城慰望災民,現下還不知京城是何情況,楚兒這就告退了,完顏公子請早些歇了吧。”說著寧福便轉身要走,“哦,對了,公子可否跟著一起去京城,不是要去做生意嘛?”訛魯觀自然求之不得“如若姑娘不嫌棄在下粗笨,在下也可為姑娘效犬馬之力。”“公子請。”不多時,寧福與訛魯觀便已在前往京城的路上了。一路上,寧福隻望著那輪月亮出神,什麼也沒說。可寧福卻不知道此刻的宮裏月亮是什麼樣子。
此刻懿肅貴妃的端福宮裏亂作一團,晚宴剛畢,徽宗要去韋婕妤宮中休息了,就在韋婕妤攙著徽宗去她宮中的時候,懿肅貴妃突然攔住了徽宗,韋婕妤此時恨不得殺了懿肅貴妃,在著,也隻得規規矩矩的向懿肅貴妃行禮問安,懿肅貴妃顯然沒有搭理她,而是急忙向徽宗說:“皇上,咱們的寧福可是一晚上都沒有回宮了呀!現在這兵荒馬亂的,還打仗,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一邊說一邊急得快要哭了,是啊,端福宮所有的宮人都被她打發出去了,可是還是沒有消息,她能不著急嘛。韋婕妤聞聽此言卻笑了----她巴不得寧福出意外呢,懿肅貴妃憑著寧福不知搶了她多少寵愛,死了才最好!看你這個貴妃娘娘得有多麼傷心!不過徽宗在這,她於是陪著笑對懿肅貴妃說:“姐姐啊,寧福也是時常出宮的,可也未見有什麼不妥,興許是玩得盡興一時想不起回來也是有的。況且這太平盛世的,能出什麼事呢,姐姐未免太大驚小怪了,您說是不是啊,皇上?”徽宗一聽韋婕妤的話也有道理,便稍稍安心下來,要知道他剛才聽見懿肅貴妃說寧福失蹤了,可是差點沒急死,不過現在他對懿肅貴妃說:“愛妃啊,想也是寧福愛玩,一時不回來,你若不放心,我便讓林武帶兵去找。”“可就是急在這裏了,寧福不見了,林武也是一晚上沒消息,他帶的禁軍兵馬絲毫未少,可見也是一個人出去的,這可如何是好啊?”“這。”徽宗話還沒說出口韋婕妤就接話說:“別是兩個人一起幹什麼去了唄?啊,嗬嗬!”懿肅貴妃一聽這話剛要發作,就見徽宗一把推開韋婕妤怒道:“放肆!帝姬也是可以隨便議論的?!還不趕緊回宮去!”韋婕妤一見徽宗生氣了,嚇得不敢說話,行過禮之後就告退了,走的時候還不忘狠狠地看了懿肅貴妃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