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聲越來越近,不一會兒就到了樓房的門口。
張先生早就拿著那一箱子冰毒,讓幾個手下用槍頂著我和鐵膽的背,挾持著我們坐上了樓後門口的一輛軍用吉普車上,而其他的大漢則坐上了另外兩輛吉普車上。
正在這個時候,警察大哥們拿出了擴音器對著房子吼了起來,讓房子裏的人繳械出來投降,還說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政策。
看來他們知道張先生的火力,並不輕易的攻進大樓裏來。
張先生朝地上狠狠的呸了一口,吐出一口濃痰,發泄了一下心中的怒火,狠狠的向一個手下揮了揮手,然後坐上了吉普車的前排,而我和鐵膽則被兩個大漢用兩把槍頂著後背夾在車的後排坐著。
這個時候,車子的馬達開始啟動了,而警察們似乎還沒察覺到張先生的舉動,仍然拿著喇叭在那裏吼著。
就在這個時候,我看見張先生從懷裏掏出一個巴掌大的長方形的遙控器,拿出一對電池上好,然後猛的一按上麵的紅色按鈕。
“他媽的,讓你們在那裏鬼叫!”張先生破口大罵,轟的一聲巨響,天空被火花照個透亮。
一場好萊塢影片裏才會出現的大爆炸場麵在我的眼前立刻呈現了出來,警笛聲和警察的喇叭吼叫聲被瞬間淹沒。
一股灼熱的巨浪從樓房裏投射了出來,我甚至感覺到渾身汗毛都被烤卷了,然後三層高的樓房象被抽離骨頭的脊柱動物,在那一瞬間,層層崩塌。
而我們三輛吉普車在爆炸聲中漸漸遠離了火海。
吉普車在山地顛晃著,張先生他們顯然是走慣了這種山路,對於這種程度的顛簸根本就沒放在心上,我轉頭看了鐵膽一眼,他的眉頭緊緊鎖著,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我的思維卻隨著車子的顛簸漸漸發散開來,我想起了大堂兄陷害我的目的的和原因,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
突然想起了王國維老先生形容人生的三個境界來,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斷天涯路;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眾裏尋他千百度,陌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據說人的一生都會有這三個階段,而我卻不知道自己現在處於人生哪一個階段,曾經的我,甚至在今天以前,我的人生目標還是混沌狀態。
而當老爺子倒下後,我的人生中第一次發生了一次爆炸,再加上被堂兄的陷害後,就猶如剛才那場大爆炸一般,全部毀了。
但是不管怎麼樣,我想我以後一定會在大堂兄那張偽善的臉上,狠狠的留下一拳。
想到這裏,我突然很掛念在醫院的老爺子,還有,小紅。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這個念頭越發的強烈起來。
於是,我向著前排的張先生說:“張先生,我要打個電話!”
張先生還沒回答,我旁邊的大漢冷笑起來,“你小子現在還打什麼電話,不會是想趁機報警泄露我們的行蹤吧。”
鐵膽的前額青筋一閃,就要發怒,我用手按了下他的肩膀,看著剛轉過頭來的張先生。
張先生沉默了片刻,向那大漢點了點頭,那大漢嘴巴動了一下,似乎還想說什麼,被張先生殺人的眼神一嚇,趕緊掏出一個手機,粗魯的塞在我的手中。
我接過手機,撥通了小紅的手機,聽筒響了幾聲等待聲音後,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音“喂,請問哪位啊?”
“我,龍暉。”
“啊,少爺!”電話裏傳來一聲驚呼,小紅知道是我後顯得比較激動。
“小紅,聽我說,老爺子的病情怎麼樣了?”
“老爺子的病情還是那樣。”老爺子的病情沒惡化,我懸著的心放了下來,但是接下來小紅的話對我來說,不啻於晴天霹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