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的溫度本來就不高,而且溶洞內的溫度本來就低於外間的溫度,開始我們一行人疲於奔命,還沒怎麼將溶洞內的溫差放在心上,再加上剛才被那些毒蝙蝠一嚇,除了恐懼,我想早沒人在意溫度的差異了。
而現在,當所有人跳入暗河中的時候,沒有一個人不是哆嗦著身體的,我甚至聽見自己的牙關上下碰動的聲音。
當然,凡是也有例外,而在我們一行人中間,這個例外就是鐵膽。這家夥不知道吃了什麼東西,居然在齊腰的暗流中暢快的遊起泳來,似乎絲毫沒將刺骨的寒流放在心上。
我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現在已經是臨近早上三點了,我和鐵膽從下午三點下飛機起,到現在就沒怎麼休息過,到現在我簡直是累得不想再動了,要不是考慮到自己現在的危險處境,真想躺在地上不想起來了。
而張軍一眾也是疲累不堪,我估計也是和我一樣的想法,要是沒有外麵的警察和溶洞裏未知的危險,所有人都會停下來好好休息一下,而現在,誰知道警察進了這個溶洞開始搜查我們的下落沒?誰知道溶洞內還有其他的未知的危險沒?所以都緊緊的咬著牙關,艱難的沿著河流往下走著。這個時候,我估計大家都是一門子的心思,那就是一鼓作氣的走完這段刺骨的寒流。
張軍的那一箱子冰毒幸虧用膠帶裝著,要不然走著條暗河,我估計早就被水衝了個幹淨,一路上我看他死也不放送那一箱子毒品,不由得暗暗佩服他的毅力了。
沿著河流越往下走就越覺得河水刺骨,不少人已經開始罵起來了,語氣中,透露著對我這個走河流始作傭者的不滿。
不滿歸不滿,路還是要走的,隻要張軍不發火,我基本沒將那些人的話放在心上,畢竟這裏的頭頭是張軍,隻有他的發火,對我和鐵膽來說才是災難性的。
想到這裏,我突然一頓,背心冷汗馬上竄了出來。
我這個人有個毛病,那就是一緊張就會發汗,這是天生的,我記得小時候第一次登台演出,後心的冷汗冒個不止,演出結束後,回到後台換衣服,大家還以為我穿著濕衣服就去演出。
而現在張軍手下的咒罵讓我開始不安起來,這對於我來說是一個危險的信號。這些人都是跟著張軍在血雨裏闖出來的,他們的脾性和張軍必然有相似之處,也就是說,他們現在的話,說出了張軍的部分心聲,張軍現在對我也是不滿的!
我想通了這節,心裏不禁毛骨悚然起來,因為要不是我的提議,張軍的手下就不會死傷那麼多,而他們現在也不會走這種刺骨的暗流。
而目前看來,張軍卻沒有對我發火的跡象,這僅僅因為他還在意我的身份,我估計他還想拿我去換錢,但問題是一但超過他忍耐的極限,我想我,甚至還有鐵膽,會被他毫不猶豫的在我倆腦門上,一人一槍。
鐵膽在一旁還在愜意的遊著泳,看起來他根本不知道我們兩個的處境。我們兩個現在就象坐在火yao桶上,張軍這個導火索一但被點燃,我和他就完了。
看著他現在的樣子我就生氣了,這個小子,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思玩水,玩水也不挑個時候!
而我卻急著想辦法脫身,張軍對我的忍耐也有個度量的,這個度量究竟是多少,我卻不敢去試探他,這個時候去試探,無疑於自掘墳墓,找死而已。
我腦裏從剛才起一直在想著擺脫他們,但是在這種環境下,要想擺脫張軍是簡直不可能的事情,於是唯一要做的就是希望前麵的地方不要出現任何意外。
我在心裏暗暗的祈禱老天爺不要在搞任何意外來刺激張軍的神經了。
我心裏一直惴惴不安的走著,刺骨的寒流也影響不到我的思緒,我一邊走,一邊卻忍不住幻想著前方還有各種各樣的危險在等待著我們。
人就是這種奇怪的動物,有的事情你明明不想他出現,卻控製不住自己無限的臆想。所以才會出現杞人憂天這個成語來。
而我現在就好比那個杞人。
萬幸的是走了大概十來分鍾,都沒發生任何意外,這個時候我長長的舒了口氣。我估計離那個蝙蝠洞已經夠遠了,所以就提議張軍他們把手電打開。
為了預防蝙蝠的襲擊,張軍讓他的手下隻開了一隻手電筒。
有的事情,有的時候,你不想他來,他偏偏就來,這就叫倒黴。老天爺似乎沒聽見我的禱告,他就象個處在叛逆期的青少年,越是叫他往東,他偏偏往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