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家裏隻有婆娘和一個半大兒子,利落多了。
他返家不久正在同婆娘交代事宜,突然商人老嚴前來拜訪。
老嚴幾個月來從他這裏打探了不少的消息,他也沒在意,可能看到官軍圍城,這是坐不住了,反正要走了,劉奎不在意賣他一個人情。
“老嚴啊,官軍如今圍城,我等就要突圍走了。到時亂兵起,你同家裏人還是躲避一時為好。行了,家裏有事要忙,就不留你了。”劉奎低聲吩咐道。
這幾月來他從老嚴那裏得到數百兩銀子,臨了讓他們全家避避兵災對得起老嚴了。
“大人勿急,嚴某此來就是送給大人一場富貴。”老嚴笑眯眯道。
嗯,這話很歧義啊,劉奎抬眼看向老嚴,此時的老嚴雖然還是如以往的笑著,但是腰板筆直,氣度儼然,同以往彎腰屈從的模樣不可同日而語。
這是什麼情況,劉奎又細細端詳了一下老嚴。
“某乃是靖海衛指揮使趙烈大人麾下百戶,在登州公幹多年了。”老嚴此番收起笑容,遞上一塊銘牌。
劉奎一看太熟悉了,正是明軍的身份銘牌,當然這玩意可是能夠仿照。
“老嚴,怎麼曉得你不是假冒的。”劉奎也收起笑容道。
他倒也沒慌張,老嚴要是即刻對他不利,好像不用這麼費心費力的交往數月吧,尤其是近半月,他任職東門,老嚴走的更是勤快了,看來這是早有預謀啊,難道是東門。。。。
“一個牌位而已,某有其他證明的物件。”老嚴來到門前打了個呼哨。
夜色中突然出現了十幾個短打扮的人,他們警惕的看著四周圍攏過來。
“這都是我等石島在登州的人手,當然這是一小部分,足以證明我軍的實力了吧。”老嚴一揮手。
這些人迅快的消失在夜色中。
劉奎眼睛差點沒瞪出來,他沒有發現自家周圍埋伏著這般多的人馬啊。
“怎麼樣,劉把總看到了吧,我們能否談談呢。”老嚴胸有成竹道。
“老嚴,你等看上了本官把守的東門了吧。”劉奎不傻,傻子到不了他這個地位。
“劉把總目光如炬,我軍就是要從東門入城,如劉把總能獻出東門,我家趙大人不吝賞賜。”老嚴拱了拱手。
“小的曉得趙大人在登萊的威望,當真是聲震大明的英雄人物。”世事變換快啊,如今是劉奎討好陪笑道,
“東門有軍兵數百,劉某的軍兵隻是少數,到時其他軍兵阻攔,少不得刀兵相見。這個。。。”
既然是交易,當然擺在桌麵上談好。
“既然劉把總談起,嚴某就將大人所言交代一番,我們大人講了如果劉把總獻出東門,賞紋銀三千兩,此外趙大人可保劉把總的身家安全,到時劉把總願意到哪裏,大人派人護送。”老嚴將事情擺明。
“咳咳咳。”尼瑪,三千兩銀子,劉奎驚得一陣咳嗽,這是多少銀子,劉奎小算盤一打,發現他就是給他麾下每人十兩銀子,他還能留下近兩千兩白銀啊,夠他這輩子開銷了。
但是得隴望蜀是人的天性啊,劉百總也是不能免俗。
“咳咳,嚴大人,您看能不能在趙大人麾下為小的謀個一官半職的,小的家中也有一大家人要養,也不能坐吃山空不是。”劉奎笑著拱手,連腰都彎了下去。
“嗬嗬,”老嚴腰板筆直的斜睨了他一眼,看看家裏的小貓三兩隻,“劉把總,這個嚴某也做不得主,嚴某隻能做主再給你加五百兩銀子。”
劉把總要求被拒,心中微微不爽,尼瑪就是給個平級的把總也行啊,你們趙大人也太摳門了吧。
“劉把總看來不太滿意啊,要不將我送與耿仲明,劉大人也是大功一件啊,然後劉把總也好隨耿仲明出海東江一遊。”老嚴笑眯眯道。
老嚴也是這個膩歪,破虜軍的官職也是你能惦記的,也不看看自己鳥樣子。
說實話這些銀錢還是杜立發話的,至於趙大人,老嚴這些日子根本就沒見著。
看到老嚴話裏的意味不對,劉奎可是不敢在猶疑了,
“嚴大人,此番幹係身家性命,趙大人可是要說話算話啊。”
“嗬嗬,劉大人多慮了,趙大人何等人,因為這個點小小的錢糧反悔,可笑之極。”老嚴嗤之以鼻。
“娘的,幹了,”劉奎一咬牙一跺腳,“隻是嚴大人千萬要說話算話啊。”
老嚴聽聞直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