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鬆前公廣發現他麾下的青壯迅速增加的八千餘人,可說道南的倭人青壯大多彙集於此了,如果能守住福山城好說,否則道南的倭人基本會被一掃而空。
當十天後,北華軍數千人抵達福山城下,當所有的大炮展開時,鬆前公廣即刻明白了騰山城失守的因由,小小的騰山城根本抵擋不住這些巨炮。
而堅固多了的福山城到是可以一試,畢竟福山城的外城都是由岩石砌成,極為的堅固,一般的大筒敲打不動,城內守軍加上百姓共有兩萬人,可以同明人一戰,如果能大量殺傷明人,道南尚有可為。
當然,已經被封閉的鬆前公廣不曉得幕府水師已經覆滅,他認為幕府不會眼看著道南落入明人手中,明人一旦一統蝦夷地就可能隔海覬覦本州,這是幕府絕不能忍的。
他的想法沒錯,錯的是他不知道幕府如今自身難保罷了。
馬全福照例派人陣前喊話,讓鬆前藩的藩主武士投降,饒他們的性命。
心中還有幻想的鬆前公廣當然不會出降,於是破虜軍開始重炮轟城。
此番同騰山城一樣,三十門巨炮輪番上陣轟擊,將福山城擊打的飛沙走石,籠罩在一片煙霧中。
但是煙塵散去,福山城外城的巨石受損有限,馬全福看了後心中一沉,這個福山城可是一個硬骨頭啊。
如此數天轟擊,倒是將一些有岩石被擊毀,但是裏麵的夯土城牆也是極為的厚實,馬全福不曉得這城牆有五丈厚,但是他曉得隻是用巨炮怕是不成了。
經過十天的轟擊,福山城城牆還是矗立那裏後,馬全福下令停止攻擊,改成圍困,他不相信倭人數萬困在城中,能不缺米糧。
至於攻城還是免了,騰山城的教訓說明,倭人巷戰頗為了得,而破虜軍的軍陣優勢無從發揮,拿下福山城傷亡慘重就得不償失了,反正道南的大部分倭人青壯都在城內,那就好辦了。
他派出朝鮮軍分成數路開始掃蕩倭人的小城堡和村屯,男丁盡皆斬殺,女子強掠回來,女人可是北華奇缺的,決然不可浪費,否則會招天譴的。
馬全福不急了,鬆前公廣可是急切起來,城內擁擠了兩萬餘人,可是米糧隻夠不足三月的,到時米糧窮盡,如何了局。
雙方就此在福山城相持不下,破虜軍礙於福山城的堅固,為了避免損失就是圍困,鬆前慶廣則是無奈的困守。
當然鬆前慶廣最後的指望是幕府大將軍能派出援軍,拉他這個小弟一把。
可惜兩個月後,援軍還是杳無音訊,鬆前慶廣此時已經知道大將軍不會前來救援了,畢竟道南東南方就是越前越後,那裏可是有幕府親藩高田藩等,即使幕府常備不能出戰,大將軍也可以命令他們出援,但是到現在還沒影蹤,那就不會出兵了。
鬆前公廣知道最後的時刻來了,要麼他擊敗明人,要麼敗亡於此。
但是人心的叵測不是任何人能夠揣測的,手下的家老鹽田慶喜不知什麼時候同明人搭個上了,在被一再保證保全其身家性命的前提下,也是對圍城無休無止,以及對出城野戰的不看好,鹽田終於決定投降明人。
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鹽田打開了他把守的西門,放破虜軍入城,破虜軍悄無聲息的進入城中,直到快城中心才被發現。
當鬆前公廣被滿城的哭喊驚醒時,福山城已經是亂作一團,由於明軍進入的太過突然,又有內應接引,倭人全無組織抵抗,隻有三三兩兩的反擊,實在不值一提。
鬆前公廣知道完了,奮鬥百餘年,從一個小領主到道南鬆前藩藩主的鬆前家要在他的手裏斷送苗字。
鬆前公廣吩咐了妻子側室請降保住子嗣後,獨自來到家宅後身的家廟,在祖父慶廣的畫像麵前刨腹自裁。
破虜軍在城中混亂中大開殺戒,用血腥手段鎮壓了倭人的反抗。
隻是一夜就有兩千多倭人被殺,福山城可謂是血流成河。
馬全福掌握了全城後,又斬殺了一些同破虜軍有血仇的人家,罪名就是莫須有,你家既然同破虜軍有血仇,那麼就是懷疑你以後會對破虜軍不利,那就殺了吧。
如此,斬殺了千餘人,當然馬全福沒有斬殺鬆前公廣的家眷,這個要由趙大人決斷,他是不敢越俎代庖。
至此,北華唯一沒有被破虜軍占據的西南方向的道南落入了破虜軍手中,鬆前藩斷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