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建奴多少年來未有的大潰敗。
等到戰船的火炮調轉炮口,調整角度,這些潰兵已經逃得差不多了,因此所有的戰船也沒有繼續開炮浪費彈藥。
此時後麵的五艘大型的沙船開始向碼頭靠攏,他們的船底較平,同時幹舷較低,用它們運送軍兵登陸最為適宜。
由於其低矮的幹舷,因此長途航海並不安全,沙船適合的還是在沿海行動,但是這種船適合搶灘作戰。
因此濟州這五艘沙船被調來,直到昨天接近旅順,最先登岸的戰兵千總才登上沙船。
此時這五艘戰船當先登岸,濟州戰兵千總的人馬紛紛從船上衝出,他們稍稍適應了一下堅實的地麵,讓雙腿從搖晃不停的狀態轉到平穩的地麵嗎,然後他們從船上抬下大批的拒馬向岸上急衝上去。
此番兩個戰兵千總統一由衛銘滔指揮,這位憋悶了很久,如今有了獨領一軍的機會,當然是意氣風發,此時他剛剛從沙船上登陸,即刻指揮軍兵將拒馬向西擺開,隔斷東城到碼頭的道路,目的就是為了防止建奴大股騎兵的衝擊。
雖說有重炮護佑,但是如果哪位建奴軍將腦殘不顧傷亡衝來呢,畢竟軍兵登陸時候是最虛弱的時候。
戰兵們在西側豎立了一道拒馬,在東側建立了兩道拒馬,兵力也是如此,七百軍兵守護東側,而西側隻有三百人。
王錚正在從吳階號上下來,羅東留在船上殿後,他則是當先同幾個什的軍兵從網梯上爬到回來接他們的沙船上。
還留在上麵的軍兵一一將兵甲遞下來,下麵的軍兵接著放好,這個流程都是演練多次了,雖說他們沒有經曆戰陣,但是登陸上船巷戰遊泳騎馬樣樣精通,就是沒有親臨戰場的閱曆。
王錚遠遠的看向旅順的碼頭,碼頭上兵丁戰兵還在忙碌,地上到處是密密麻麻的屍首。
他抬眼看看不算太大的旅順城,心中極為的激蕩,多少年了,他終於又一次踏上故鄉的土地,當初那個殺了仇人逃亡的小子如今以破虜軍的百總的身份歸來了,伊泰阿,我回來了。
“快點,快點。”他轉身大聲喊道。
方遠山攀著繩梯登上了沙船,他一一接著什裏的弟兄們,胡成、李廣、童英、王洪等人一一登上了船,最後上船的是鎮撫羅東和他的兩名護衛。
“檢查兵甲。”千總湯鎮大喊著。
這個沙船上擠滿了四個百總,作為入城的主力,當先登城,因此兵甲不全是不可想象的。
“兵甲齊全。”
“兵甲齊全。”
“兵甲齊全。”
“兵甲齊全。”王錚最後喊道。
“開船。”湯鎮大喝道。
沙船在水手的操縱下慢慢啟動,此時一些水手不斷劃動櫓槳,就是為了讓船動的快些。
“全體著甲。”湯鎮大吼著。
全體四百餘人開始相互為對方著甲,這是登陸必備的,操練多時的步驟,一時間兵甲相撞的聲音不斷響起。
所有的軍兵紛紛披甲,在抵達碼頭前終於所有的兵丁都披甲完畢。
船一靠岸,所有的軍兵從沙船的踏板上踏上碼頭。
剛一登上碼頭,大家夥的腿都有些軟,不過多次演練的他們都知道走上幾百步就好了,也是不以為意。
方遠山同全什踏上了碼頭,他一腳腳下突然感到滑膩膩的,他向下一看,之間一塊皮肉在他腳下,肯定是被彈丸擊碎的,方遠山胃裏一陣翻騰。
趙廣也是踩到一個物件,一支斷臂,“呸,真是晦氣。”他一腳將斷臂踢走。
前往城牆的過程裏,這數百軍兵看到的是狼藉一片的碼頭,到處是兵甲碎片和倒臥的人馬屍體。
一個建奴甲兵正在呻吟著,他的右臂被撕裂,露出裏麵白色的骨頭和紅色的血肉。
身下是已經黑紅的鮮血,大量的流血已經讓他漸入半昏迷,王錚從他旁邊路過時,一槍刺入他的頸部,但聽嘎登一聲,這個建奴甲兵的頸部幾乎折斷。
王錚的部下看著百總麵無表情的抽出長槍,接著路上王錚又殺掉了三名漢軍和建奴傷兵,讓其部下為之側目,這王頭同建奴得有多大的仇啊。
他們來到南城下,很多建奴留下的雲梯還完好的矗立在那裏,湯鎮正要發令上雲梯登城時,旅順的南城門發出嘎嘎的聲響,它突然從裏麵開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