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由於動作過大,他的頭盔被晃得掉落下去,露出了粗長的大辮子迎風飄舞。
布拉驚出一身冷汗,然後重新安坐馬上。
布拉的一個護衛趁機一槍刺向張可大的肋部,張可大急忙躲避,可惜他方才動作已經用老,雖說盡力騰挪,還是被槍尖刺穿了肋部的鐵甲,帶走大片的血肉。
登時張可大的右肋血如泉湧,他的右臂幾乎抬不起來,此時巴彥阿快馬奔上,他一槍刺出,張可大左臂的鐵盾格擋,可惜方才被布拉砸的發麻,此時傷勢牽動身體,速度大減,嗤的一聲,巴彥阿的長槍貫體而入。
張可大噴出了大口的鮮血,他大吼一聲,“趙烈啊。”
張可大喊出了這輩子最後的一句話,瞬即陷入暗黑,他的身體從馬上跌落。
巴彥阿欣喜如狂的勒住戰馬,戰馬饒了一個小圈來到張可大的屍身麵前。
巴彥阿抽出了馬刀,護衛在屍身麵前,他可是知道搶功的事太多了,他冒險殺了明國大將,到最後被別人搶了功勞,到時豈不是哭死。
同巴彥阿親近的馬甲們將他圍攏起來,巴彥阿如果升職,他們豈不是水漲船高。
布拉興衝衝的從前麵奔回,巴彥阿陣斬敵將,少不了他這個頂頭上司的不是。
張可大的大旗在騎陣中隕落,後麵還在同漢軍旗拚死搏殺的一千餘明軍都看在眼中。
此時明軍立即出現了分化,少數明軍絕望的丟棄了兵器跪地投降。
大多數的明軍曉得如今沒有什麼活路了,又不想成為建奴的俘虜,他們在參將廖正遠的帶領下都是采用與敵偕亡的路子。
登時血腥的同歸於盡的場麵一再出現。
一個明軍大步衝前不顧方東門的長槍刺來,一槍直刺方東門的胸口,目的明確就是咱們都別活了。
方東門驚恐的看著對方的長槍離他的胸口越來越近,就在這時明軍的身體一僵,一杆長槍刺入他的左肋,關鍵時候,路有刺出了關鍵一槍。
嗤的一聲,方東門的長槍刺入明軍的前胸,明軍口中吐出大口血沫不甘的倒地身亡。
此時一個明軍一刀看向路有,路有已經失去了長槍,他急忙向後退避,但是明軍刀勢極快,眼看就要砍上路有的肩背,此時一杆長槍刺入明軍的胸口,一旁的另一個方東門的麾下救了路有一命。
明軍的長刀劃過路有的肩頭,片去血肉,好在是皮肉傷,路有和方東門驚魂未定的後退躲避。
他們氣喘籲籲地看著最後的明軍被大股的漢軍旗軍兵圍攻,最後一個戰旗隕落。
後山上王林泉含淚看完了整個的過程,他牢牢記住雙方交戰的過程,當帥旗隕落後,他擦了把淚水,起身同五六名護衛一起向北入林行去。
阿濟格和多爾袞並肩騎乘著,他們向北行進,明人的人馬屍首遍布兩裏多的原野上。
“老十四,雖說這裏沒有趙烈的麾下,不過也算是明國的頂尖戰力,他們沒有多少投降的,這樣的明軍我第一次見到。”
阿濟格看著散落各處的明軍屍首道。
“明國登萊向來出名將,別忘了戚繼光就是登萊人,登萊軍戰力強些也不奇怪。”
多爾袞撇撇嘴。
“隻是東江兵卻是如此不堪,當真好笑。”
阿濟格笑著搖搖頭,他心情不錯,盡殲明國五千援軍,雖說漢軍折損極重,但是八旗折損極少,這就足以了,至於尼堪,哼哼,誰管他們死活。
兩人被引領到張可大的屍體前。
“參見主子爺。”
布拉、巴彥阿等騎甲急忙跪地請安。
阿濟格看了一眼怒目圓睜的張可大,笑著用馬鞭一指,“誰人是斬殺明將的勇士。”
布拉一推巴彥阿,巴彥阿急忙上前幾步,拜倒,
“奴才鑲白旗巴彥阿僥幸陣斬明將獻於主子麵前。”
“好好好,原來是兩白旗勇士,哈哈哈。”
阿濟格大笑,
“先記下你的頭功,待回返沈陽,稟明汗王重賞。”
這一路上斬殺的明將不少,但是大明登萊總兵二品大員張可大是最大的一尊佛了。
“多謝主子爺,多謝主子爺。”
巴彥阿欣喜若狂,連連叩首拜謝。
“一會兒將明將的腦袋砍下,爺也要做個酒樽。”
阿濟格對於阿瑪老汗王的邪|惡癖好全盤繼承。
布拉和巴彥阿急忙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