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看到秦子書進來了，他得意地大笑：“小子誒，你今天有福氣了！老子下套套了一隻野鬆雞！幹脆又挖了幾顆山藥，采了一把野山菇。哈哈！山藥野菇燉鬆雞！馬勒個巴子的，還不饞得你咬掉舌頭？”！
秦子書眼睛望著冒著香氣的土罐，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洗了一把臉，就開飯了。
晚飯出乎意料的豐盛。除了瓦罐燉鬆雞，還有魚有肉的，令秦子書吃驚的是，老爹竟然還破天荒地主動給他倒了一杯高粱酒！
秦子書有點懵，今兒個是啥好日子？老爹咋看咋不正常啊？他伸手摸摸桌對麵老爹的額頭，沒病啊？這心裏可就納悶了！
老爹任他作為，也不阻止。隻笑眯眯地看著他半晌，突然咧嘴樂了，大喊一聲：“臭小子，恭喜你，明天你就虛歲十七了！”
哦？媽的，今天是我生日？靠！我說老爹咋對咱這麼熱乎？秦子書心裏還是很感動的！
老爹舉起酒杯，說話了：“娃，老爹一直不讓你沾這玩意是有緣由的，因為你還沒成年。今天滿十六，在老爹眼裏，男人就從十六開始！因為老子就是十六歲去當兵的！隻是這一去，就是十五年啊！”老爹語氣裏既有傷感，又動情。
娃大了，從一歲帶到十六歲，整整十五年！
對一個沒有任何經驗，隻會整天摸槍杆子玩格鬥射擊的武警部隊教官來說，是一件無比困難的事情。
但看這小子一天天長大，也是一種無比寶貴的財富！雖然，失去的也多，但得到的，無疑更多！小子雖頑劣，雖然和老爹亦父亦兄沒大沒小，但這孩子心大，腦子靈活，將來會比他更有出息！
“來，咱爺倆走一個！”“老爹，走一個！”父子兩人碰杯，然後頭一仰，酒幹了。
“來，這是你最喜歡的山藥燉土雞”老爹盛了一碗雞湯遞給秦子書。
秦子書接過了碗，看著老爹的臉，這幾年也開始顯老態了，多年酗酒，老爹臉色不是很好，胡子拉碴的。但臉龐還是一如既往的粗獷、俊朗。
“媽的，我老爹年輕時肯定迷死大片的無知少女！”秦子書突然跟老爹開起了玩笑。
“呃？”老爹先是一楞，反應過來後‘邦’地在他腦門上敲了個板栗！
“靠，你敢調戲你老子？！”老爹假裝暴露，然後自己有忍不住得意地笑了。
突然老爹神情一整，盯著秦子書不說話了。秦子書心裏一緊：“老爹，咋啦？”他隨口就問。
“還有一個學期你就初中畢業了，將來有什麼打算？”老爹目光炯炯，精光閃爍！
“我想當兵！”想也不想，秦子書立馬回答。
“如果我反對呢？”老爹目光如一隊利箭射入他心底。
“男人一生必須做兩件事，當兵或者考大學，否則到死都有遺憾。我知道自己不是考大學的料，所以選擇當兵。另外我不甘心窩在一個小縣城，外麵的世界我想走上一遭！老爹心中的遺憾，兒子來彌補！”秦子書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喊出來的！他臉都猙獰了。
老爹看著情緒幾乎失控的兒子，楞住了！這娃心裏到底還憋了多少東西啊！
“你小子，這麼激動幹啥！幹啥？老子不就問你一句話麼？你看看你那是什麼表情！”老爹輕飄飄地給他一拳頭。
“老爹，小子一定爭氣，會給你混個人樣出來！還有，那群兄弟，其實是您幫我訓練的，怕我將來用得著！但是這個得靠緣分，能用就用，不能用就算！”反正今天都把話挑明了，秦子書幹脆一股腦地說完了事！
“不錯，不錯！這點心思都被你發現了，那麼我就沒有什麼問的了。今年的征兵，你報名就是了”說完，老爹又一次的遙視遠方，喝了口碗裏的酒，不知道想些什麼。
夜深人靜，蟲鳴聲不絕於耳。秦子書迷迷糊糊之間隱約聽到院子裏有異響。他悄悄摸下床，墊腳走到遠子門前的縫隙裏朝外打望。驀地睜大了眼睛，是老爹？！
老爹手裏拿著一把約二十厘米的似棍非棍、似刀非刀地東西正在院子裏比劃。那東西好像開了三條槽，他看得不太確切，但在月光下，那家夥泛著冰冷的寒芒，似能刺破人眼！那東西在老爹的手裏仿佛一條翻攪的長龍，上下左右東南西北無處不可刺到，簡直神出鬼沒，一時間隻聽得破空聲唰唰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