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一位男子,那人柳眉半月眼,光潔的額頭上點著一點朱砂,黑眸中含著妖媚之氣,英挺的鼻梁,兩片水潤的薄唇噙著一抹妖冶的笑,一頭墨發披肩,一襲蟬衣虛虛實實,使得這人似羽化之仙,那一身裝扮並不似中原之人,正中千子墨的下懷,隻聽麵前這戴麵具的男子笑道:“淩鶴國國主大駕光臨,不隻是來喝杯薄茶的吧。”此人一身異域穿著,不可能是潛伏在這中原多年之人,此服飾正是沈鶴國的特色,這麼重要的數據和事情不可能會讓其他的人去做,正如資料中的,淩鶴國的國主生性多疑,所以,他除了自己誰都不會相信,不過,可見他在中原朝堂之上的安插細作的數目、官職和時間都非同小可了,不然他不可能輕車熟路的在自家這麼大的一個府中這麼快找到書房,那日來頭聽自己與墨黎逍的細作不可能是大臣,因為大臣是不能隨意進入**的,很可能就是墨黎逍的妃嬪或者貼身宦官,會是誰呢……那人卻打斷了他的思緒:“千子墨嗎?不過你這麼打的千府上下一個侍婢都沒有,也是少見。”千子墨笑道:“不給別人可乘之機嗎,在這世間,自己都不能相信,更何況是他人呢?此來目的…”千子墨突然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個厚厚的信封,笑道:“是來拿它的麼?”那男子微眯雙眼,不置可否,千子墨突然將那個信封扔進了那正熊熊焚燒的火盆中笑道:“沒有永遠的友誼和忠心,隻有永遠更大的利益羈絆。”那男子突然大笑道:“是個聰明人!不過,光憑這一點,不足以讓孤相信你。”千子墨笑道:“貪心不足蛇吞象,太貪心可不好,你有什麼更大的利益**我嗎?”那男子笑道:“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千子墨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口說無憑,可有信物為證?”那男子從腰間取下一塊鎏金玉牌,上麵精致的紋理絕非皇家之外者所有,上麵大大地刻著一個瀟灑娟秀的“淩”字,千子墨淺笑著右手接過那玉牌,左手將自己的麵具摘下,一雙皎潔的鳳目閃著狡猾的光芒,柳眉高挑,晶瑩的兩片薄唇微張,鑲在他完美無瑕凝脂般的臉上,噙著一抹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幾縷墨發滑落臉頰,說不出的妖冶。那男子著實被這如玉麵孔所驚豔,他笑著說道:“你的真容與我何幹?那不成是想對我用美人計?”說完,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幾分,千子墨覺得自己的額上滑落幾根黑線,笑道:“對你自是無法用這美人計,不過,對墨黎逍來說,這幅容貌,足以叫他讓出江山。”說著,那幽深的眸中又多了幾絲他人看不懂的笑意,那男子說道:“何以取信?”千子墨笑而不語,走向自己的房間,關上了房門,深吸了一口氣,打開衣櫥,將自己唯一的一套過去的衣服迅速地穿在身上,高綰雲鬢,輕描柳眉,絳點朱唇,微挑的眼角兩抹微紅的胭脂,蓮足輕點,步搖微顫,眼波流轉,巧笑倩兮,她望著銅鏡中的美人,一雙腬胰輕撫上那美麗的麵容,不禁苦笑,再美又如何,不過是一副皮囊罷了,又有何用?不過,總算恢複了原本的容貌,她輕推開房門,門外那人心中一驚,千子墨清了清嗓子,開口道:“國君知道我要幹什麼了麼?”那人笑道:“千大人果然美貌,扮作女子也如此美得驚心動魄,不過,孤倒是覺得,千大人是男子的時候,更美。”千子墨不知他這話是何意思,不過也無關緊要,輕點蓮足,身子隨之飄起,向皇宮飛去,身後那人卻微眯雙眼,勾起一抹詭譎的笑,本就妖冶的容貌更添了幾分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