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出生(1 / 2)

1982年6月12日,天氣熱的已經不行了。連家裏養的狗都隻能躲在樹陰下,伸著舌頭喘著氣。可是在這個廠礦醫院裏,卻還有人滿身大汗的嘶叫著。

一個年輕的婦女就快要生了,他的丈夫在產房門口焦急的徘徊著。“哇…..”一聲小孩的哭聲劃破了這炎熱的空氣。丈夫對著身邊的人開心的叫道:“我的孩子出世了!”

一會兒小護士抱著嬰兒走了出來,問道:“誰是夏雯晴的家屬?”

“我是!我就是,我老婆怎麼樣了?”男子連忙回答道。

“過來簽字,大人小孩都平安!”小護士不耐煩的回答道。

“哦”男子趕緊上前,簽好字。看見那個嬰兒,滿臉通紅,頭上還有已經幹了的血跡。小眼睛沒有張開。“這是我的孩子嗎?我可以抱一下嗎?”男子激動而顫抖的問道。

“看一下就好了,一會兒還要給他洗洗,再觀察一下。半小時後會給你們送過去的。”小護士冷冷的回答道,也許是天氣實在太熱了,她都懶的把話分開了說。

“那,是男孩還是女孩?”男子唯唯諾諾的問道。

“男孩,六斤七兩!”小護士說完看了看簽好字的表格,拿起來轉身走了。

“是個大胖小子,恭喜啊!”周圍的人走上前來恭賀著男子。

一會兒,產婦被推出了產房。男子連忙上前,產婦看起來很是虛弱。但她還是問道:“看見我們的孩子了嗎?”

“看見了,是個大胖小子。”男子激動的回答。

“像你還是像我?”產婦放鬆的問道。

“像你!”男子開心的回答道。

“不要影響病人休息了!”一旁的醫生說道。

“我給我們的孩子起名叫‘朱毓文’”男子對妻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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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我都是聽我外公說的,因為他也是當時的見證人之一。他說我出世的那會兒家裏像是炸反了鍋,爸爸還買了500個雞蛋,50斤豬肉來報喜呢。

那個年代的500個雞蛋,50斤豬肉可以頂上一家人小半年的收入了。

那年我父親的工資每月是18.6元,雞蛋是2分錢一個。

我就這麼來到這個世界,也成為了全家人的希望。因為我那時是家裏唯一的一個孫子,不論是在姥姥家,還是在奶奶家。這讓我有了無與倫比的待遇。我的母親有兄弟姐妹4個,她是家中的老大。我有兩個舅舅,一個小姨。大舅在部隊當兵,聽外公說他在那混的不錯。小舅就在工廠裏上班,他是一個性情中人。給我的感覺他像水滸裏的好漢,但是常常被外公鎮壓。小姨那會兒還在讀書,整天夢想成為什麼作家。我想大概就是坐在家裏什麼也不做的人,所以她也老是被外公罵。

外公是個老紅軍,老八路了。聽說是三代貧農,在那時候可是又紅又專的人。他什麼也不怕,看的不高興就罵個兩句。敢還嘴的,他就上去給你大耳光。但他從沒有打過我。

有一次小舅舅從廠裏下班回來,那會兒家裏有電視機的很少。但我家已經有一台了,雖然是黑白的。沒什麼電視節目。好象正在放什麼‘成吉思汗’,舅舅就一邊唱著‘成,成,成,成吉。。。’剛到門口還沒唱出‘思汗’兩字,就被外公一個大耳光打了上去。“成你個死人頭啊,那麼遠就聽見你在鬼叫,叫個什麼東西!”外公罵道。

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聽見舅舅唱過歌,我想這就叫童年的陰影吧。

我沒怎麼見過我的爺爺和奶奶,隻是知道他們住在大城市。也許見過,但也是忘了。隻記得他們那兒有什麼‘光明牛奶’啊之類的,好像他們那兒隻有牛奶。那時我想他們是不是住在很大的農村,有很多牛,要不怎麼那麼多奶呢?

至於我的小姨,她一直夢想著成為作家,以至於我小學的作文都是她幫我抄刀的。但是我和她之間還是出現過無數次的矛盾。因為她隻比我大了14歲。在我開始懂事的時候,她也正好是青春期吧。為了我,外公不知道打了她多少次。但我從來沒有因此而內疚,因為私下我也被她揍了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