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薛永誌對於薛皓犯得一些錯,最喜歡說的一句話就是,都是過去的事兒了,就不要糾結那麼多了。但是這句話在鄭清明的事情上從來沒有兌現過,或許這就是血緣關係的表現吧,鄭清明就像是薛永誌的一道傷疤,薛皓也能理解,好不容易才找回來的親生孩子,又忽然一下子沒了,在cvn內部,從來沒有人敢提這件事,畢竟這是薛老爺的一個心理陰影,一個禁區。誰都不敢去觸碰。
這件事兒也就深深的植根於他的心裏,是一個永遠過不去的坎兒了。
曾經薛皓覺得,薛家真正的孩子回來了,自己怎麼說也會被區別對待一下,但是不得不說,薛家真的對自己很好,就算是鄭清明回來,薛永誌也像以前一樣對自己很好。
可是很好和疼愛不是一個概念,被領養的終究是被領養的,薛皓隻是想,能在以後多為cvn做一些事情就已經很滿足了,也算沒有辜負爺爺這麼多年來的照顧。
對於六叔說的“那段往事”,薛皓則不想多做評論,這可能就是真正的命運弄人吧,兄弟二人愛上了同一個女孩……有時候薛皓想,如果鄭清明沒有死,那自己是不是永遠都沒有機會遇到許笑了……所以對於鄭清明的離開,有時候薛皓很難評判自己是慶幸還是悲哀。
“我不知道你到底有沒有想清楚以後應該怎麼去做,總之你已經是個成熟的大人了,十八歲已經離你很遠了,我希望你能做出一個正確的選擇,承擔起一個繼承人應該承擔的責任。”
六叔繼續喃喃道,也不管薛皓在沒在聽了,總之說這些話也算是心裏話,無論如何他隻希望薛皓能好,cvn能好,僅此而已……
“好啦,你就不要想那麼多啦六叔,我會處理好的,你不也說了嘛我都這麼大了,會處理好一切的。”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誰心裏有有底呢……
另一邊的許笑翻來覆去的還是睡不著。
再看一眼手機,已經快到淩晨兩點了,怎麼薛皓好像是莫名成了自己的噩夢?他一回來自己就睡不好了……
這才是第一天,要是他長時間在這裏停留,那自己豈不是要成個熊貓眼了。
“叮咚。”
被耳機塞住的耳朵裏突然響起了一聲清楚又振耳的信息提示音。
睜開了惺忪的眼睛,皺著眉頭,許笑點開了信息,是周淩旭發來的。
大抵是讓她好好休息,別想太多,他和薛皓的談話也很融洽,什麼衝擊的事情都沒有發生……最後他寫了一句話:如果你願意做我的愛人,我可以風中雨中朝向你狂奔。
如果你願意做我的愛人,我可以風中雨中朝向你狂奔。
做我的愛人。
愛人……
忽然感覺自己是被在乎的,是被愛的,是會有人疼的……
抱著手機,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迷迷糊糊睡著了,仔細說來,許笑一直是一個不怎麼有安全感的人,自始至終,她想要的不過是一個能持久陪伴在自己身邊的人罷了。
第二天。
窗外的鳥兒嘰嘰喳喳,把許笑給吵醒了。
稍微看了下手機,早上十點。
果然晚上工作是容易疲勞的了,她拍了拍腦袋,還有點兒暈暈的。
“哎,笑笑,你昨天不是說有什麼事兒要跟我們倆說嗎?後來我和雨倩好像睡著了,我也不太記得了,你再跟我兩說一遍吧?”
周雨倩一邊刷牙,一邊點頭表示同意,昨晚估計是大家都累了,反正她是還沒好好說上兩句話就睡得死死的了。
什麼事兒?
許笑歪著頭好好想了一下,哦對,自己昨晚是想說和何紀翔一起看到的那個可憐的女孩子的事情的來著,後來好像是看溪溪雨倩沒了聲兒,也就沒打擾她們,沒再說什麼了。
“就是,我昨晚下班回來的時候……在路邊看到了一個被好幾個男人欺負的女孩子……本來想幫她來著,但是被我同事攔住了……”
“幫她?你瘋了啊,你是有能通天的本事還是怎麼了?跆拳道黑帶嗎?好不好去趟這趟渾水幹嘛呢?”陳溪溪聽到這兒是真的忍不了,覺得許笑就是個小傻子。
“我……這不是覺得她可憐嘛……那樣一個正值青春期的女孩子怎麼能忍得了呢……”
“再怎麼不能忍,你也得看一下自己有沒有能力幫呀。你不能說,看她可憐你就幫啊,那世界上可憐的人那麼多了,你還能一個個幫不成?”
周雨倩洗完了臉,真的對許笑無語了。
“哎呀哎呀,你們聽我繼續說,然後我那個同事就幫我把那個女孩被人拖去的過程給拍下來了,然後把視頻傳給我了,讓我給發到網上去,現在過來跟你們說,就想問問你們,我該怎麼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