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軍語重心長,李墨陽點頭稱是。
“下一次記住了。”
“那就好,這次任務,我也聽說了,對不住你啊。”
李建軍拍拍李墨陽的肩膀,歎了一口氣。
“我們的管道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李墨陽故意沒提對采購局杜飛的懷疑。
“唉,不是管道的問題,是人出了問題。”李建軍長歎一聲,沉默了好長時間。
李墨陽抱著胳膊等李建軍說話,看樣子,李建軍欲言又止,應該是有什麼隱情。
“來,你看看這份通報。”
李建軍做了決定,引李墨陽來到辦公桌前,從櫃子裏翻出一份紅頭文件,遞給李墨陽。
李墨陽接過來,文件上長方形紅色蓋戳:機密,文件標題:《關於杜飛重大違紀的通報》。
還沒等李墨陽細看內容,李建軍又收起文件塞回到櫃子裏。
“我已經違反了保密原則,這隻能傳達到團級,你知道這件事就行了,不要外傳。”
“這我懂。不過杜飛不是外逃了嗎?”
“是啊,總後一個領導出事,摟草打兔子,杜飛是一條線上的,這家夥機靈,一發覺風吹草動,直接去了拿大家,便宜了這小子。”
李建軍一臉無奈。
“草,神馬玩意。”李墨陽罵道。
“杜飛可不是神馬玩意,人家當初可是紅人哩。”
李建軍很是神秘地說:“你知道他的靠山有多流弊?”
李墨陽搖搖頭。
“舉個例子吧,拋開錢財不說,僅以住房來講,杜飛的靠山在寸土寸金的帝都CBD商務區繁華地段耗資上億元為自己營造了一個銷金窟,名曰“將軍府”。
這個占地二十餘畝的將軍官邸,裏麵竟然有三座別墅群,鋪金蓋銀,“白玉為堂金作馬”,奢侈勝過皇家,院子裏種植的幾棵樹,每一棵樹的價值都在四十萬人民幣。”
“我擦,這麼張狂?如此肆無忌憚,不怕招人耳目?天子腳下沒人管了嗎?”李墨陽大驚。
“嗬嗬,杜飛的靠山背後還有更大的靠山!因為他財大氣粗,長袖善舞,又精於算計,多年來四處經營,上下打點,營造了一個靠山強大、後台很硬的政治圈子,一有事情,軍中大佬就會為其撐腰。
據說當時杜飛的靠山在基建部長任職的時候,一直想再上層樓,時任的後勤部部長就不同意。那家夥手眼通天,居然沒通過部長,直接由軍委任命為副部長了,讓不少人為此大跌眼鏡。
不僅如此,杜飛的靠山在培植黨羽親信方麵也有一套,他的一個秘書,剛及三十五歲,就被他提拔到某局就任正師級局長,結果引發十幾個下屬單位聯名告狀,說他任人唯親,但因為上麵罩著,後來也是不了了之。
杜飛的靠山胃口極大,匪夷所思,其經濟問題,已經到了駭人的天文數字。”
“無恥之徒!軍隊就這麼敗在了他們的手裏!”
李墨陽憤然道,一拳捶在桌子上,所幸隻是發泄,沒有使出全力,否則那張桌子肯定是粉身碎骨。
李建軍同樣是無奈:“眼看他建高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真他媽的是前仆後繼啊,這幫鳥人!”
“我懂了,杜飛也是他提拔的,肯定也有經濟問題,要不然能到采購局那麼好的位置上!”
“是啊,數目也是上億,你說他們要那麼多錢幹嘛?國家已經給了他們那麼高的位子了,這讓我們這些整天出生入死的,情何以堪。”
李建軍無奈道,氣氛為之沉悶起來。
“不說這個了,說點好事。”李建軍緩了一口氣,又開始來回挪步。
“你這次非洲行動,純屬杜飛一個人搞得,目的不明,我分析是不是上次倫敦之行,我們得罪了他,他才搞了這麼一個騙局,借刀殺人!”
李墨陽沉默一會說道:“額,我也是這麼想的。不解啊,難道是我們的風頭太盛,把領導的風采給遮住了?無語!”
“或許是吧,隻有找到杜飛才能搞明白,不過那不是我們的事情,相關部門會抓住他的。”
“你看,我這又扯遠了,好事一件作為你的補償吧。”
李建軍又翻出一個文件袋,遞給李墨陽。
“杜飛逃到拿大家,我知道這件事情之後,通過特殊渠道搞到了杜飛相關的財產報告,正好在我們轄區他有一份產業,送給你了。”
“靠,這……這應該是歸國家所有吧?”李墨陽瞅了一眼手中的文件袋。
“嗬嗬,我可能手術用了全麻,腦袋還迷糊著,沒說清楚,你是去當這個廠的負責人。記住每次倒下一個實權派,就是瓜分他勢力範圍的最好時機,我們也是國家的人,不算是謀私,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