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陽很驚訝的看到,那個研究員雖然完全沒有自己的思維的樣子,但是仍然是遲疑了一下下,才抬起了手,準備遵從自己主人的吩咐。
於是李墨陽就知道了,這個研究員,還有執念。
小的時候,在李墨陽生活的那個村子裏,有一個婦人,她的丈夫很久以前就去外麵參軍,李墨陽還沒有被爺爺認養的時候,婦人就每天都在村口坐著,等待著他的丈夫回家。
李墨陽有幾次見她在那裏坐著,很好奇的走上去問,阿姨阿姨,你在這裏作者,是在等人嗎?
對呀,小友……
那,您在等誰呢?
我啊,我在等,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啊~~
哦,那您是不是接到了她的來信,說他要回來呢?
沒有啊,沒有……
那您還在這裏等著,豈不是白等嗎?
婦人沒有繼續接話,李墨陽隻好悻悻的離開了。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李墨陽已經長大了,有一天,爺爺突然對李墨陽說,尊尊,我們一起出去吃飯去。去哪裏吃飯?去你村東頭的王阿姨家。王阿姨?是整天坐在村口的那個王阿姨?對呀,她老公回來了,他開心的要死,邀請全村人吃飯呢。
酒席上,王阿姨笑得很開心,好像是從來沒有這麼開心過一樣。
李墨陽很是不解的問爺爺,爺爺爺爺,王阿姨她並沒有收到過她丈夫的任何信函,怎麼會知道她丈夫就會回來的呢?她是怎麼知道她的丈夫還活著,並且一定會回來的呢?
爺爺笑著,抹了抹李墨陽的頭。
因為,她老公知道,家裏的老婆正在等著自己回去。
"兄弟,你醒醒啊,不要被愛克斯控製了……你的老婆和女兒還在家裏等著你呢。"李墨陽把最後的希望全都壓在這了,希望和家人的感情能喚醒這個研究員。
不過,好像一點效果都沒有。
李墨陽一遍又一遍的喊著,眼淚慢慢的從眼眶裏湧了出來,劃過臉頰。
但是那個研究員,卻沒有要停下腳步的意思。
隻是這麼,往前,走著,走著。
直走到,李墨陽的麵前。
他伸出了手,伸向李墨陽的臉頰。
然後倒在地上,拚命的抽搐著,痛苦地牛作一團。
"切,一群沒用的東西……"愛克斯憤憤地罵了一句,從何口袋裏掏出了一把刀子,"看樣子你這張小臉蛋還不是普通感染者能毀掉的……那就看老子用毒性刀一道道劃爛你的臉!!"
愛克斯氣勢逼人的走到了李墨陽的身邊,抬起了手中的刀子,李墨陽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接下來不可避免的一幕。
其實沒有什麼是不可避免的,死亡,傷害,都是可能避免的。
隻要你運氣夠好。
隻要你夠善良。
愛克斯突然停下了腳步,好像沒辦法拔腿往前繼續走。
李墨陽和愛克斯同時低頭一看,原來是那個研究員,帶著堅定的笑容,死死地抱住了愛克斯的雙腿。"嗬嗬嗬,愛克斯……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頭腦簡單麼……勞資……勞資的老婆還在等著我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