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遜絲毫沒有懷疑立刻走過去。這時他想到的隻是會不會有賊,來盜竊電廠的物資。電廠裏存放著大量的生產物資,這就經常吸引一些人鋌而走險。就在上個月,值班崗哨還抓到一個偷盜廢舊生鐵的小偷。
夜裏風很大,暖氣管道的綠色防凍布被風刮開,吹得忽啦啦響。他探頭向夾道裏看了看,裏邊黑漆漆的,並沒什麼動靜。 他以為自己看錯了,隻不過是風吹動防寒布產生的幻覺,所以他又折回,向著哨位走過去。
其實,方才他沒有看錯,那不是隨風飄動的防寒布,那的確是個人影。這條黑影躲在夾道中,悄悄觀察哨位上換崗的情況,已潛伏多時了。
電廠大牆很高,那條黑影是從東邊翻高牆進來的。他在電廠外選擇了一處靠近大牆的房屋,他先是爬上了房頂,又順著房頂從那裏爬上高牆。跳下來後,他沿著牆根的暗影,迂回著向西大門靠近,選擇了這個離哨位不到20米的夾道口,隱藏下來。
這個黑影正是李墨陽,衛兵身上的阿卡半自動步槍,讓他垂涎三尺,這種老式的步槍號稱生產了幾億支,抗造好使。
當這個黑人士兵走過來時,李墨陽躲在在暖氣管道底下仰望著他,絲毫沒有慌張。他盯著黑人士兵,黑夜裏隻能看到黑人士兵的白牙還有眼球,但這個黑人士兵隻是朝遠處看看,並沒發現異常,就返了回去。
其實也是,保衛電廠的士兵,說白了和保安沒什麼差別,警惕性都一般。約翰遜的角色和職責,就是個看大門的而已。但是他沒有想到,他自己會成為襲擊的目標。他的胃又開始脹氣,並且肚子一陣陣疼得厲害。約翰遜終於忍受不住了,就在他返回哨位後不久,胃裏向上翻,他緊跑兩步,蹲下,扶著崗亭的立柱,噴射性地嘔吐起來。
夾道內的李墨陽身影漸漸地變長了,並慢慢側過頭來,朝這邊觀看。
幾秒鍾之後李墨陽便認定這是個極好時機,回身走到備件庫,從一個木箱上抓起一根粗鐵棍,迅速回到夾道口。
約翰遜仍蹲在原地、嘔吐不止,李墨陽浮上一絲冷笑,悄悄從他身後走來,惡狠狠地舉起了鐵棍。
約翰遜毫無防範,沒有作出任何反應之前,粗鐵棍就打在他的頭頂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又從他的耳後滑落下來。
他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上,昏了過去。頭上血流如注,染紅了崗亭前的水泥台階。
李墨陽迅速從他的懷裏抽走了阿卡式步槍,打開大鐵門上的側小門,跑出電廠。
三分鍾之後約翰遜清醒過來,掙紮著走進崗亭向中隊報警:“我遭到了襲擊……”
中隊長迅速帶領一群黑人士兵趕到現場,問明情況,向大門外追擊。那條黑影早已逃得無影無蹤了。
約翰遜應該感到僥幸,李墨陽並沒殺死他,殺死一個黑人士兵,對李墨陽來說實在是太輕鬆,不過無謂的奪取他人的生命,不是李墨陽的做人原則,他的目的隻是奪一支槍而已。很可惜,當李墨陽來到宋玲玲和宋一鳴藏身之地,拉動槍栓,並沒有子彈上膛,拆下彈夾看看,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