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沐瞳孔瞪得很大,哆哆嗦嗦的靠著背後的車殼,不知所措。
他完全的驚呆了,甚至忘記了躲開。
如此可怕的習老四,他還是第一次見。他也沒有想到,習老四的反映會這麼大。
他畏懼的望著迅速靠近的長棍,鼻子裏是撲麵而來的腥重的氣息。
他想到了死亡這個詞。
這種感覺,比起之前在習老四家中那一瞬間更為可怕,更為強烈。
他的心跳迅速加快,咚咚咚的聲響蓋過了一切,盤旋在他的腦海中驅之不散。
習老四神色癲狂,長棍在手,絲毫沒有留手的意思,帶著一往無前的悲壯氣息直劈習沐的額頭。如果這一棍打實了,毫無懸念的會是一個頭破血流、血肉模糊的結局。
說時遲那時快,習老四眨眼間,身體便已經撲到了習沐的身前。
看著呆滯的習沐,習老四的嘴角露出了一絲暢然的笑容,似乎結局已經注定了。
但是還不等他的棍子劈下,一杆赤銅色的長棍自下方突兀的伸了出來。
揮棍的乃是距離習沐最近的一位保鏢。
危難關頭,他及時的出手,為習沐爭取到了一點寶貴的時間。
兩棍想接,爆出一陣金鐵交鳴的鏗鏘之聲。
而後,那突然冒出來的赤銅色長棍便迅速的被彈開了。
他根本不是習老四的對手,更不可能是暴怒的習老四的對手。一往無前的習老四是可怕的,他那一棍的力道,別說是那位保鏢,隻怕就是習佳親來,也不能輕易化解,更何況是這位危難關頭倉促間挺身而出的保鏢呢。
所以他的結局在他決定出手的刹那便已經被注定了。
赤銅色長棍被崩開的刹那,肖俊清楚的聽到了一聲骨骼、關節斷裂的聲響。
習老四身形的左手邊,一名習家保鏢的手僵硬在了半空。他兩腳呈丁字步跨開,一隻手還保持著半握拳探出的姿態。半握拳的似乎失去了力量倚仗一般,無力的自然下垂著,五指也因過度的淤血而呈深青色。
習老四被這保鏢突然的出手相救打斷了行動,身體有了一瞬間的滯後。
而就是憑借著這一瞬間的滯後,就讓習沐徹底的緩過氣來了。
望著神情陰桀的習老四,習沐不再猶豫,迅速的抬起手,舉槍,瞄準了習老四握棍的手。
習老四已從呆滯中恢複,自然看到了習沐的動作。
他瞳孔大張,發出一聲滔天怒吼,一棍直點習沐腦門:“畜生,爾敢!”
聞言,習沐眼中一道寒芒閃過,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砰!”
一聲巨響回蕩在天地之間,一蓬血花綻放在了天地間。
習老四握棍的手上多了一個彈孔。
子彈打中他的刹那 ,習老四的手條件放射一般,劇烈的一抖,便不受控製的鬆開了揮棍的手。
長棍原本按照慣性是直戳習沐的額頭的,但是被這樣一抖,居然偏離了最初的運動軌跡,斜向下刺在了習沐握槍的手上。
習老四是個實誠人,他的棍法也沒有半分的虛張聲勢,哪怕隻是依靠慣性,那一棍也帶給了習沐不小的衝擊。
長棍戳在習沐的手中,居然硬生生在他握槍的受傷戳出了一個大血洞。
習沐吃痛,手中的槍自然鬆開,掉落在地。
而就在他的槍掉落在地的瞬間,一道黑影迅速的自他的身前 一閃而過,而後,他腳下的那柄手槍便已經消失不見了。
五爺、笑哥的身前,肖俊握著手槍,嘿嘿一笑。
早在習沐取出手槍的那一刻起,他便警覺了。上次在死亡邊緣掙紮的境遇他可是記憶猶新的,若非偶遇秦芸芸,他那次 指不定就要栽在那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