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震沒把最後的結果當著我們麵說。孟小冬也沒繼續追問下去,我和徐小婷更不好追問。
保險櫃裏藏著什麼,隻有柴震、梁大地和孟小冬知道。
梁大地為了保險櫃,居然敢砸門而入,這是破斧沉舟。孟小冬為了保險櫃而設計讓柴震入壺,都表明保險櫃裏有著關係他們命運的東西。
孟小冬表麵一直顯得淡然,但我能看出她的焦慮。
柴震在喝完一碗蟲草湯後,無論我們如何挽留,他堅決要走。
我送他到門口,看他下了台階,喊了他一句說:“柴總,走好。”
柴震回過頭來,朝我招招手,讓我過去。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跟著他過去了。
柴震笑眯眯地對我說:“老弟,你今天下手可真夠狠的,差點要了哥哥老命了。”
我嘿嘿地笑,說:“柴總,這不是你自己要求的嘛?再說,不痛不癢的,也解不了你的悔恨之情啊。”
柴震哭笑不得,拍著我的肩頭說:“老弟,別怪哥哥不提醒你,伴君如伴虎。你也要小心一點才是。”
我不置可否地笑,摸著頭發說:“柴總,謝謝你關心。我王者就爛命一條,無所謂。”
柴震搖搖頭,歎口氣說:“年輕,年輕啊!”
他轉身要走,我一把拖住他問:“柴總,我在想啊,你怎麼突然就反水梁大地了?”
柴震被我突如其來的話弄得驚惶起來,他囁囁嚅嚅半天,壓低聲音說:“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利益,利益才是驅動人性的唯一動力。”
我一下沒聽懂,茫然地看著他。
柴震笑道:“以後你就會明白了。”
我需要明白個屁!我想。爺就是個打工的,打一天工,賺一天的工資。這家不能打了,換家繼續打。
在我麵前,沒有利益可言。因為利益於我,是很遙遠的東西。
柴震看我茫然的樣子,笑了笑,轉身走了。
我回到屋裏,徐小婷迎上來問我:“老柴剛才跟你說了什麼?”
我搖搖頭說:“幾句廢話,沒說什麼。”
徐小婷不相信地說:“王者,你還敢瞞著孟總啊。”
我就去看孟小冬,果然看到她也一臉疑惑的樣子,似乎也想知道柴震跟我說了什麼。
我心裏一動,說:“柴總說,感謝我今天幫他了。”
“幫他什麼額?”徐小婷驚異地問。
“打他呀!”我沒好氣地說。
“真是賤人!”徐小婷憤憤不平地罵道:“老柴這人,還真看不出有那麼賤啊!”
甜姨接過話說:“你們覺得他賤嗎?你們就沒覺得他是用心良苦?”
我和徐小婷愣住了,柴震的表現看不出他是假裝的,他來負荊請罪,確實是帶著悔恨的心情來的嘛。
“我看這個柴震,未必安的是好心。”甜姨收拾了一下桌子,給我們每人倒上來一杯參茶。
“管他安的什麼心。隻要他敢亂來,我就收拾他。”我憤憤不平地說。
“王者,你就知道打打殺殺。你不會用腦想想問題啊!”徐小婷譏笑著我說:“你看你,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我剛要反駁,孟小冬攔住了我的話說:“我去休息下,累了。”
她誰也不看,施施然往樓上走。
孟小冬一離開,徐小婷嚷著也要回廠裏去。
工廠還在照樣生產,隻是快到發工資的時候了。徐小婷來,也就是來請示工資發放的問題。財務室被柴震砸了後,工廠的財務工作基本癱瘓了。
徐小婷走到門邊回過頭說:“王者,你不送送我?”
我奇怪地問:“你有什麼好送的?”
“柴震你都送,我就不值得你送?”徐小婷顯得很不高興,嘟著一張嘴說:“我連柴震都比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