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小敏興高采烈地同意,同時對我的財力表示毫不擔心。

陶小敏說,我是跟著孟富婆的人,有錢!

一想到孟小冬,陶小敏遲疑地問我:“王者,孟富婆真不知道你來?”

我肯定地點頭說:“不知道。”

她懷疑地看著我,問:“你幾天不見人,她要是找不到你,你怎麼說?”

我不屑地笑,輕描淡寫地說:“我又沒賣給她,誰還不能有幾天的自由?”

陶小敏疑慮頓消,揮手叫來一輛的士,說了去小鎮。人家司機一聽就搖頭,話也不多說,開車就走。

一連問了四五台,沒一輛車願意走。

不是因為錢不夠,而是因為路途確實太遙遠。按司機給我們的描述,如果現在上車走,一路順風,到達目的地也在明天早上了。

再加上前幾年的地震,有很多地方的路不見得都是通的。倘若遇到塌方或者其他的什麼事,有不有命回來都說不定。

司機不肯走,讓陶小敏悵然若失了好久。

就在我們無奈決定要去坐火車的時候,一個中年男人湊了過來,表示他願意送我們去。但車費要比別人高一半。

錢不是問題,我滿口答應。

男人又說,因為路太遠,他還得叫上一個人一起去。

我笑道:“大哥你放心,我們不是壞人。”

男人憨厚的笑,說:“我不是說兄弟你是壞人。隻是開長途車,人容易疲勞,叫個人在身邊說說話,好處大大的。”

我們就都笑了起來,得知男人要叫的人是自己老婆,當即答應。

男人的車顯然不是的士,但他的車要比的士車好很多。首先是車裏特別幹淨,流淌著一絲淡淡的幽香。從鋪在座位上的坐墊就能看出來,男人是個很講究的人。

車在成都城裏接了他老婆,四個人開始長途遠征。

男人的老婆是個漂亮的四川媳婦,人顯得很精神,又幹淨利落。一上車就衝我們微笑,露出一口漂亮的牙齒。

她在副駕駛位坐了,回過頭對我們說:“你們從深圳過來,一路辛苦了。現在你們可以休息了,我們會把你安全送達的。”

她的聲音也很好聽,像一隻黃鶯站在枝頭唱歌一般的悅耳。

陶小敏咧開嘴笑,說:“嫂子,你的聲音真好聽,人又好看。大哥好福氣喲。”

中年司機微笑不語,他老婆的臉紅了一下,笑道:“你們這對小夫妻才是真漂亮,男才女貌的。我們老了咯。”

陶小敏聞言看了我一眼,格格地笑。將整個身子往我懷裏鑽。

我本來想推開她,但當著別人的麵,終究沒動手。任由她在我懷裏傻笑。

車從成都城裏出來,不到半小時就開始進山。

老李當年有詩雲:蜀道難,難於上青天。

原來在課本上讀這首詩,總也找不到“難”的感覺,現在觸目都是高山大川,有時憑窗看過去,腳底下就是懸崖,懸崖下是湍急的江水,心便提到嗓子眼,生怕跌下去,摔個粉身碎骨。

司機凝神開車,他老婆在一邊不時給他遞上開水和小吃。恩恩愛愛的樣子,讓我不由感慨。

陶小敏已經坐正了身子,卻將一隻手與我的手扣在一起,十指相扣。

一個小時後,天開始黑了下來。

車在群山峻嶺間穿梭,耳朵裏隻聽到輪胎摩擦路麵的沙沙聲。

司機老婆轉身給我們每人遞了一瓶水,又給我們拿了幾包成都的零食,笑笑說:“要是餓了,先墊墊肚子。等到了周市,我們停車吃點東西。”

我客氣地接過來,撕開包裝遞給陶小敏。

陶小敏接過去並不吃,而是一個勁的朝我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