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梁大地突然出現在別墅門口。
我打開門,往他身後看了幾眼,確定隻有他一個人,譚茗茗的影子也不見。
梁大地似乎明白我的意思,他居然破天荒地朝我笑笑,在路過我身邊的時候,又破天荒的輕聲說了句:“謝謝。”
謝我什麼?謝我沒聲張?替他隱瞞四川結婚的事?還是謝我識時務沒參加他的婚禮,讓他心安理得在四川做了一回風風光光的新郎?
梁大地一腳踏進屋裏,高聲大氣地喊:“小冬,小冬,我回來了。”
孟小冬從樓上款款下來,輕輕說了一句:“回來啦!”
梁大地興高采烈地嚷:“小冬哇,我說一起去,你不去。我跟你說,這次我出去幾天,算是長見識了。”
“是麼?”孟小冬似笑非笑地問:“長了什麼見識了?”
梁大地掃一眼站在一邊的我,興致勃勃地說:“我終於明白這個船過船閘是怎麼回事了。原來我一直在想,這個上遊的船怎麼下去,下遊的船怎麼上去。幾十米上百米的高度啊。”
我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孟小冬不動聲色地淺淺微笑,眼光根本不去看他,徑直在沙發上坐了,淡淡地哦了一聲。
梁大地還想繼續說下去,孟小冬揮揮手說:“你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梁大地看看她,又轉過頭來看看我,最後去看在廚房忙碌的美心,涎著一張臉說:“我上樓去休息?”
孟小冬沒反對,她居然一點反對的意思也沒有!
梁大地一看,大喜過望,拿著行李就準備往樓上走。
我心裏一下浮現他在香樟鎮的嘴臉,差一點要吐出來。我趕上一步攔在他麵前,冷冷地說:“梁老板,你走錯路了。”
梁大地一副愕然的樣子,卻沒敢發脾氣,隻是輕聲說:“讓開!我回太太房間休息,怎麼會走錯路?”
我淺淺地笑著說:“梁老板,孟總的房間,未經許可,誰也不能進去。”
“我也不能?”
我搖搖頭。
“你知道我是誰嗎?”他惡狠狠地逼視著我。
我迎著他的目光而上,淡淡地說:“不清楚。”
“我是她老公。老公到老婆房裏休息,天經地義吧!”梁大地的雙眼似乎要噴出火來。我任他狂囂亂跳,絲毫不為所動。
有我擋著,梁大地根本沒前進半步的可能。
他顯然感覺到了我的堅定,對峙了一會後,歎口氣對孟小冬說:“小冬,你這是什麼意思?”
孟小冬這才款款起身,走過他身邊說:“老梁,你確實走錯了路,你要休息的地方不是我這裏吧?”
梁大地驚愕地問:“我還能去哪?”
“你自己明白啊!”她莞爾一笑說:“老梁,我們的協議已經生效了,找個時間去辦理一下手續吧。”
梁大地頹喪地將手裏的行李扔在腳邊,呢喃著說:“辦什麼手續啊,老子連家都不能回,我為什麼還要去辦手續。”
孟小冬冷冷地說:“這次可能由不得你了。”
梁大地假笑道:“哪就走著瞧吧。”
他撿起腳邊的行李,拉開門揚長而去。
等梁大地一走,我驚疑地問:“孟總,你知道他去了成都?”
孟小冬笑而不語。
我突然有種被戲弄的感覺。她明明知道梁大地去了哪裏,為什麼還要說找不到他人?我為什麼還要傻乎乎的跑到陶小敏家裏去打聽?還以為獲得了天大的消息而興致勃勃去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