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住腳,與她刻意保持一段距離。
我聽完她這句話,深信不疑地使勁點頭。
她冷笑道:“你拿什麼來泡我?”
劉曉梅的這句話無異於一磅炸彈,將我從得意中炸醒過來。她詰問得沒錯,我拿什麼去泡她?
厲海說她不是正式老師,這並不影響她在培訓班上課。一個沒有紮實基礎和極高水準的人,在深圳這塊人才濟濟的土地上,根本就無立足之地,何況還要麵對那麼多的學生。能給學生授業解惑,豈非常人能為!
我轉頭就走,我這句話不是傷我自尊,而是讓我明白的處境。一個連溫飽尚在他人的照顧下才可以苟延殘喘的人,有什麼資格去追求愛情!
劉曉梅似乎沒料到我會走,她聽到背後傳來她輕輕的驚呼聲。但我沒回頭,更沒站住腳,我感覺再厚顏無恥的去追求她,簡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要想壓倒女人,要在物質上、精神上去壓倒她。我不可能會有雄厚的經濟基礎,但我可以積聚雄厚的精神力量。
而精神力量,首先來自豐富的知識。
我暗暗地想,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拿到文憑,一定要在精神上壓倒劉曉梅。
女人愛男人,無非就是愛才和愛財。
沒有財,可以有才!
我低著頭,頹喪地往前走。突然聽到背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我轉過頭去,就看到劉曉梅跟了上來。
我狐疑地看著她,一言不發。
劉曉梅抿著嘴,深深看我一眼說:“王者,你生氣了?”
我悲哀地搖搖頭說:“老師,我沒資格生氣。你說的是實話。”
她便微笑起來,伸出一根指頭說:“我們約個定,如果你在兩年之內拿到了文憑,我就答應讓你泡我。”
我心裏一陣欣喜,隨即暗淡無關。
別說兩年,在深圳這塊處處充滿誘惑的土地上,兩天時間也許會發生許多意想不到的結果。先不說兩年時間我是不是能拿到畢業證,就因為兩年的時間太漫長,我能阻止別人去追求她?
深圳比我優秀的人如過江之鯽,我在這塊天地裏毛也算不上一根!
我遲疑地看著她的手指,不知道她要幹什麼。
“拉勾!”她莞爾一笑說。
她顯然看出來我心裏的疑惑,柔聲說:“兩年之內,我不答應任何人。”
我沒去與她拉勾,她沒責任承諾自己的話。她或許是想安慰我,或許是因為我的頹喪讓她有了惻隱之心。
我笑了笑說:“老師,對不起,是我的錯。”
再次轉身離去,讓劉曉梅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我的心像被一隻小手揪緊了一樣,顫抖而無力。
別墅裏安靜異常,美心居然沒在客廳看電視。
我悄悄往自己的房間走。
剛走到門邊,口袋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手機鈴聲在靜溢的空間裏顯得無比突兀,尖利而刺耳。
我慌忙掏出來,想要摁掉。眼光看到屏幕上顯示的是陶小敏的電話,遲疑一下還是接了。
“王者,失蹤了?”她在電話裏笑眯眯的問我。
“這不是還在接你的電話嗎?”我沒好氣地說,推開房門,將身子摔倒在床上,看著牆壁上於蓧蓧的畫像,漫無目的地回答她的話。
“喲,心情不好呀?”陶小敏在電話裏吃吃地笑:“誰惹你了?是不是孟富婆啊?”
我壓低聲音衝著電話吼道:“陶小敏,你再胡說,我就拉黑你。”
陶小敏顯然被我暴怒的口氣嚇了一條,猶豫了半天才輕輕說:“王者,怎麼我一提到她,你就這個樣子對人啊?你這樣,讓人傷心。”
“傷就傷吧!”我冷冷地說:“孟總是我的貴人,誰譏諷她都不行。”
“好好好,我不說她了,好吧。”陶小敏小聲地說:“你有空沒?”
“沒有。”我生硬地說。
她哦了一聲,聲音悵然而失望。
我心裏一動,問她:“你有事?”
“沒有。”她幹脆地說:“隻是回來後沒見過你,想見見你而已。”
“有什麼好見的?”我不解地問:“你還好吧?”
“我?”她輕輕笑了笑說:“老樣子。”
“沒事我掛電話了。”我說,準備掛機。
“等等。”她在電話裏急促地喊。
我狐疑地問:“你還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