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不遠處的地方看到有家咖啡廳,便把車開過去,找了個位子坐下來,發了個信息給翁美玲。
下班時間過去了快半個小時,翁美玲才姍姍來遲。
她一進門,我便猜到是她,趕緊起身迎上去,滿臉微笑看著她。
她驚異地看了我一眼問:“你是王者?”
我點了點頭。
“你怎麼知道我是?”她莞爾一笑問。
我笑道:“感覺。”
“感覺?”她掩著嘴笑起來,燦爛得如同一朵花兒一樣:“男人也會有這麼靈敏的感覺?”
我嘿嘿地笑,說:“嫂子,第六感不僅僅是女人才有,男人一樣有。而且比女人更精準。”
她便不說話,徑直走到座位上坐下,問我道:“你找我有什麼大事嗎?不見你還有脾氣呀?”
我陪著笑臉說:“不敢,不敢。隻是我肩負重任,如果見不到嫂子,我回去怎麼複命呢?”
翁美玲便板起了臉,冷冷地說:“有什麼事?說吧。”她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我等下還有事。”
我趕緊掏出梁鬆讓我帶來的信,雙手遞了過去。
翁美玲接過去,撕開封口,低著頭看信。
我趁機打量了她一番。她與孟小冬年齡相仿,卻比孟小冬顯得老成許多。她眼角似乎有了魚尾紋,盡管額頭依然光潔,卻還是讓人感覺到她的憔悴。
她的頭發很隨意地披散,遮蓋住她柔白的脖子。而臉上的五官,雖然不驚豔,卻十分的耐看,仿佛一幅淡淡的山水畫,所有意境都在一筆一劃之間。
她穿著一套得體的裙裝,不張揚,卻有品位。衣服將她身體的線條盡情地勾勒,以至於她高聳挺拔的胸口,猶如天堂之門一般,讓人有探進去一窺究竟的欲望。
她仿佛知道我在偷窺她一樣,她的鼻子輕輕哼了一聲。
我趕緊收回眼光,眼觀鼻鼻觀心的正襟危坐。
她看完了信,優雅地將信塞進信封裏,淡淡地說:“我知道了。”
她起身要走,我趕緊將梁鬆買來的綠豆餅和燕窩送上去。她盯著我手裏的東西看了看,為難地說:“你讓我提這麼多東西?”
我一頓,尷尬地縮回手,訕訕地笑著說:“要不,我給嫂子送到車上去?”
她搖了搖頭說:“我沒車,也不會開車。”
堂堂一個副市長的夫人,當然不需要自己開車。但她說自己沒車,這倒讓我有些不相信。
“要不,我送到家裏去?”
她沒說話,轉身往外走。我緊跟幾步,看到她站在路邊,似乎在等著我開車過去。我毫不猶豫啟動車,停在她麵前,打開車門下去,替她打開車門。
她優雅而自然地坐進去,才走幾步,她突然驚呼著問我:“你還沒吃飯吧?”
我微笑著說:“我沒事,嫂子。”
“飯總是要吃的嘛。畢竟從深圳過來的,是客人啊。”她似乎在想著什麼,想了一會說:“家裏沒什麼好吃的,要不我請你去吃鴿子飯吧。”
她的笑容很好看,我不敢仔細看她,專心致誌地開著車。
“嫂子,你真的不要管我。等下我隨便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就成。”我認真地說:“我這個人對吃的很隨意,能填飽肚子就行。”
“既然這樣,哪我回家給你下碗麵條吧。”她說得很隨意,我也沒繼續拒絕。畢竟要送她回家,將東西送到家就萬事大吉了。
梁行長在中山的家掩映在一片綠樹叢中,周圍如他家一樣,都是一棟棟的獨立小別墅,一家一個院子,栽種著花草樹木。一條僅容兩台小車通過的水泥路,將所有的房子都連在一起。仿佛一根細小的藤上結了一樣的瓜,外形看起來幾乎一模一樣,連院子裏的格局,幾乎都是大同小異。
翁美玲進屋就脫了鞋,赤著腳在屋裏走來走去。
我提著東西,遲疑著要不要進屋。
她看我沒進屋來,返轉身來走到門邊,拿了一雙拖鞋遞給我說:“換上。”
我局促地說:“嫂子,我不進去了吧。”
“進來呀,怕我吃了你呀。”她吃吃地笑,將鞋擺放在我腳邊,自己起身去倒了兩杯水,等著我換鞋進屋。
我不好再推辭,既來之則安之的道理我還是懂的,於是便換了鞋,打量著屋子。
翁美玲遞了一杯水給我說:“天氣熱,喝杯水吧。”
我接過來,咕咚一口喝光,連聲道謝。
翁美玲淺淺笑了笑說:“這房子是老梁在中山工作時安排的。現在他走了,房子就要收回去了。”
我遲疑地問:“他們收回房子,嫂子你住哪兒?”
“老梁不是讓你給我帶了信麼?他讓我在中山買套房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