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藍和雀在這人聲鼎沸的廣場上靜靜的凝望著那樓上的素衣女子,此時無聲勝有聲。身旁的嘈雜聲音此刻也消失無蹤,仿佛彼此間都隻有對方一人的存在,僅此而已。
似乎老天也有些想湊湊熱鬧,天空中不知何時竟飄來了一片烏雲,慢慢的烏雲變得多了起來,不一會兒天空中的烏雲變得極為厚重,就好像一層厚厚的棉花壓在天空之上,有種要墜落的感覺。地上燈火輝煌,即使是月光被遮蓋,人們也沒有察覺,自顧自的享受著節日的氣氛。
‘滴答,滴答。’一滴一滴的雨水從天空中一滴滴的滴下,剛剛還隻有幾滴,不一會就變得愈來愈多,如同雨簾般懸掛在這天與地之間。眾人見雨越下愈大,心中對節日的熱情也漸漸淡去,各自歸了各自的家。誰都沒有料想到,剛剛還人聲鼎沸的廣場之上被一場突如其來的雨水所打斷,喧囂聲在慢慢淡去,隨後便歸於寂靜。
場中還有兩個人沒有動彈,冰藍和雀。他們沒有動彈是因為樓上的那個女子也沒有動。白沐看著這場雨由一開始的微微幾滴到目前為止的滂沱不止,看來這雨估計會下一陣的。不由的有些擔憂樓下的那個人,這麼大的雨會讓他受傷的身體再度惡化的。當白沐的目光望向剛才冰藍和雀所在的地方時,不由的微微一愣。他,還在。
這麼大的雨,他,竟然,還在。白沐反應過來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讓他趕快離開。表情中的擔憂連身旁的那微胖的中年人都看的明明白白。那中年人心下有些好笑,不過卻沒有說出口,對周圍揮了揮手,隨即自己便離開了。周圍的女子見狀,跟隨著那中年人離開。頓時,剛才還有很多人的樓上隻剩下白沐一人,空蕩蕩的略顯清冷。
冰藍被這冰冷的雨水一激,頓時回過神來。眼見樓上那女子對自己的方向流露出的擔憂之情,心中竟有些驚訝,怎麼會。忽然發現,這偌大的廣場上此刻,盡然隻有自己,雀,和白沐姑娘三人。雨水淅淅瀝瀝的落下,眼前的情景變得模糊,樓上的女子在那雨簾之後顯得那麼遙不可及。似乎,那身影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熟悉。
冰藍看向身邊的雀,那一眼卻讓冰藍徹頭徹尾大的呆愣在哪裏。雀,究竟還是不是雀。隻見,雀的臉上竟有淡淡的笑意,柔和的臉廓完全沒有往日冰山的模樣。目光中那深切的柔情簡直能滴出水來,即使是在這滂沱的大雨中,那份柔情依然不減。直到這時,那窗上一閃而過的身影從腦海中閃現,冰藍終於明白了,那目光,並不是給與自己的。自己好似成為如這雨般的背景。
白沐看著在雨中不動的那個身影,臉上的擔憂變得更為明顯,心下一直有個聲音催促道:下去找他,哪怕,隻看一眼。雀的身體正在被雨水淋著,那華麗的衣裳此刻顯現出它獨特的功能,雨水落在他身上一滴一滴的滑落,片葉不沾身般。但是,雀並沒有運用魂力遮擋這雨,使得頭發如同剛剛洗過般不住往下滴水。雨水順著脖頸彙成一股細小大的水流染濕了裏衣。盡管如此,雀還是沒有移動分毫,似乎是在等待什麼。臉色便的越發蒼白。
白沐看著,心中的催促越發清晰。最終,還是無法忍耐。
白沐跑下了樓,雨水染濕了她雪白的外裳他也不在乎,正一如他不在乎般。短暫的一刻鍾,在他與她的心裏卻是那麼漫長。白沐的身影變得清晰,直到她出現在他麵前,心,似乎變得安定下來。周圍的空氣有些偏冷,雨打在身上更覺得徹骨,跑來的白沐臉上顯出運動過後的紅暈,仿佛對這寒冷毫無知覺般。
在這漫天的雨中,隻有兩人的身影在彼此靠近著,心也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