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天崖」下。
山下寒氣*人,但是崖下還是有些生長茂盛的藥草,雜草,野花,給這了無人煙的崖底多了些生機。忽的,幾聲咳嗽漸漸的在空曠的崖下回響‘咳,咳……’一個身穿紅衣的男子漸漸的由遠及近的向一個幽靜的地方走去,那正是崖下最為寒冷的地方——「幽泉潭」
「幽泉潭」往出冒出的不是清澈的潭水,但是地下有個泉眼無時無刻的在向外界‘汩汩’的流淌著活水。最為特殊的是,這水,竟然是黑色的,仿佛墨汁般,卻沒有那悠悠的墨香,反而散發著一種極為奇特的味道,似乎是淡淡的幽蘭氣息,不過其中還夾雜了些冷冽。
墨汁般漆黑的泉水,水麵平靜如鏡,不知道的會以為那是一片有最好的黑玉所打磨的鏡麵,可以清晰的映出潭周邊的情景。令人驚訝的是,周圍的花,周圍的草,周圍的樹,映照在潭中後竟然可以清晰的看見那些花,那些草,那些樹的身上竟然有著淡淡的霧氣縈繞在周圍,似乎有什麼東西縈繞著那些有著生機的東西。
申屠城來到這兒,看著周圍沒有絲毫的變化。‘咳,咳……’突然間劇烈的咳嗽讓申屠城不禁輕微的彎下了腰。指尖再一次滲出了絲絲鮮血,申屠城看著指尖的血,麵容中隱隱間帶了些苦澀,不過更多的卻是堅毅。
紅色的盤龍靴緩緩地來到潭邊,再跨一步就可以踏入那墨潭之中時申屠城停了下來。潭邊有些微整的石頭,申屠城直接坐了下來,衣擺有些浸入到水中,那紅色的鮮豔衣擺都消失在這墨潭之中。申屠城看見這一幕也不以為意,他看的是墨潭中的他。
墨潭中,竟然沒有他,申屠城嘴角的苦澀噙的更深了。潭中並不是沒有絲毫的影子,有的卻是一副白骨崢然的骨架,在漆黑的潭邊卻顯得十分詭異。那白骨看其身形,似乎與申屠城有些相仿。
那白骨最為特別的是那胸骨處的那些椎骨竟變得漆黑,在潭水的映照下,那節椎骨仿佛消失在那墨潭之中,頭骨與下身相分離。
申屠城怔怔的看著潭水中的骨架,輕笑了一聲:“原來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嗎。”
伸手將那墨潭撥了撥,一道道水波向四周擴散,等再次平靜下來,潭中已經沒有了那副骨架的身影,仿佛遁進了那潭中。
申屠城站起身來,手中一甩,一朵白色的荷花靜止的浮在空中。他口中微微的低喃了一句,模糊中,那荷花緩緩地落在潭上,仿佛生根般,一道道白荷開始生長,碧葉,瞬間便占領了墨潭。
沒有猶豫,申屠城僅僅向前跨了一步,便踏入了那墨潭之中。令人驚訝的是,申屠城仿佛消失在潭麵上,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般。不過那一潭的荷花還是留在了那兒。一條小小的白蛇從那白蓮上探出了頭,頭上一枚鮮紅的蓮花標誌異常妖冶。
微微吐了絲蛇信,它微微的挪動身軀,盤成一圈一圈的在那黃色的*,倒不十分顯眼。
潭外,有個略微成熟的聲音傳來,“這山下倒是奇怪,還有這樣的地方。”那小白蛇微微的抬起了頭看向外麵。一個二十來歲,看起來有些大眾化的人來到潭邊,眼中帶著濃濃的驚訝。別有洞天啊,他心裏悄悄的想著。
那年輕人看向那潭裏時,潔白的小蛇自然映入他的眼中。滋滋的舔了下嘴,這蛇?
潭中沒有絲毫變化,他的身影落在潭中還是原樣,沒有申屠城那般隻有一副骨架,是有血有肉的人。不過抬了下頭的小白蛇有將頭低下,連眼睛都懶得睜開。
如果那年輕人沒有看錯的話,這蛇眼睛剛剛露出的是鄙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