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就是風月樓主？
望著一身黑袍的老者，在那布滿道道溝壑般皺紋的臉上，原本半眯的眼睛在劉協站定後微微睜開來，裸露出的漆黑瞳孔之下蘊藏著可以看透人心的神秘。
在老人睜眼的那一刹那，劉協頓了一下，他有種錯覺，似乎自己在他麵前幾乎無所遁形，毫無秘密可言。
這種極為不舒服的感覺讓劉協心裏微微打了個激靈，月光下被人緊盯著的感覺可是很不好的，隻見劉協強自笑著施了一禮，說道：
“老先生身著黑衣，想來身份定是高貴，小生如果所料不差，閣下便是風月樓主了！”
老人聞言，嘴角微翹，撫了撫長長的白須：“世人都說當今天子聰慧過人，今日一見，老夫倒是信了......”
“你！？......”
看到劉協一臉驚駭的表情，老者倒是心中暗爽了一把，年少至尊，看來還需磨礪啊！
“陛下不必驚慌，老夫對你並無惡意，今日相邀，隻是因為陛下與我有些淵源罷了。”
“淵源？”
劉協不解，按照記憶中，小天子幾乎從未到過此地以及見過此人，淵源二字又從何來？至於安全，隻能走一步算一步吧。
皇室的傳承也斷裂至廝了嗎？也罷！那老夫來解釋一下吧！
老者看著一臉茫然地劉協，輕歎了一口氣，說道：“不知陛下，可知道儒家？”
儒家！？
這是劉協第二次聽人談起諸子百家時的稱呼了，心中微微一凝，正色說道：
“略有耳聞，諸子百家之首，如今學派發揚天下！百家爭鳴的最後勝利者！”
還好你總算知道一些，不然我都不知道從哪跟你說。
“不錯，你總算還是知道一些。”
隻見老者似是站累了，便用手掃了掃台階，坐下接著說道：“老夫名叫燕離，你所看到的隻是表麵，事實上，儒家可以說已經不是當初的儒家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
“嗯，解釋起來倒是頗為費力，這麼說吧，儒家在幫助高祖皇帝一統天下後，壯大過程中，慢慢發生了改變，隻是等到儒家聖者發現這點之時，卻已經為時已晚了。”
談論到此事之時，老者燕離的眼中似是閃過一絲傷感，外表看似強大繁榮的儒家學派，其實幾乎早已名存實亡了，一想到這裏，燕離就無比的難過與傷感。
劉協自是一副不信的表情，拜托！儒家學子遍布天下，引經據典的文士比比皆是，你跟我說這繁盛的隻是表麵？隻是假象？
“燕老先生說笑了，儒家學子遍天下，又何來此一說呢？”
“遍天下？失去了儒家精意的儒學，還叫儒嗎？”
此時燕離深深的看了一眼劉協，旋即又轉開目光，語氣唏噓道：“這也許也是高祖陛下想看到的吧，一個為了大漢政治服務的儒家，才是他需要的......”
劉邦？這事情怎麼越扯越遠了？
“老先生還是說說這是和我有什麼關聯吧，小子對於學術上的事情倒是不甚了解啊？再說儒家之事，我一個外人也管不了啊......”
得了，老爺子您快說完放我回去吧，這些秘聞如今我真的有心無力啊......
而燕離見自己的話被打斷，且劉協麵上一副不耐煩的神色，不由聲音有些提高，微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