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襄陽州牧府。
在作為荊州城中最高行政中心的州牧府議事大廳中,一名身著赤紅黑紋燭龍長服的中年男子居坐正中,肅穆的麵容下,威嚴盡顯。
此人正是當今大漢荊州牧--------劉表!!!
隻見他一言不發,雙目微閉,在其左右下手,各跪坐著一名男子,大廳中一時間安靜無比,氣氛此時顯得有些壓抑。
不知過了多久,隻見劉表睜開雙目,一道厲芒一閃而過,讓人無法與之直視,淡淡說道:
“說說吧,陛下信中提及的那事準備的怎麼樣了......”
在荊州能入此地者不過五指之數,更何況在場的除了劉表便隻剩下兩人,那麼此二人的身份便呼之欲出了。
論尊貴與權柄,荊州自然要數蔡瑁、蒯越二人為首,此時的他們都靜靜的低著頭,似是在想些什麼。
這時隻見劉表低沉的音調猶如九天炸雷一般,使得座下二人齊齊一顫,他們知道,劉表這次可算是吃了個暗虧!
相視一眼,最終左首的蔡瑁起身回道:“稟主公,糧食都已備好,隻是我們就真的要給嗎?”
那可是二十萬石的糧食啊,供給軍隊的話,是二萬軍隊半年的糧食,那劉協小兒就這麼一紙文書,咱們就要乖乖送上?
蔡瑁的內心可謂是心疼無比,這些糧食可不是天上掉下來的啊,能在這個亂世中無人敢輕擼虎須,說到底,便是荊州殷實的家底,使得他們無所畏懼!!!
而現在,張口就要二十萬石,還有一些兵甲戰刀等軍備,怎麼不去打劫?!!!
劉表聞言,將目光在其身上掃了一遍,又看了看一旁的蒯越,想來不光是他們,就連下麵一些大小官員也都是這般想的吧......
“德珪啊,你終究還是沒有看清,這詔書我不得不接,也無法不遵!!!”劉表略微思考了一會,決定還是出言解釋一下,繼續緩緩說道:
“世人都道我仁德寬厚、品冠八駿,這荊州在我等好不容易經營之下,於亂世中呈現太平盛世之象,實屬不易,而我若是現在抗旨不遵,你們想想會發生什麼?”
“這......”
蔡瑁終究是個武人心思,哪懂得這般彎彎繞繞......
隻見先前靜坐一旁一言不發的蒯越此時接過話,說道:“主公的意思是,若是我等抗旨不遵,那麼周圍那些家夥便有了借口?”
“不錯!”劉表麵露讚賞之色,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異度你算是說到點子上了,如今天下,雖然諸侯已經無人再敬畏朝廷,但是明麵上卻也沒有誰敢公然挑釁,我身為皇室宗親,在這荊州還無人敢輕動,但若是與天子鬧翻臉的話,那就不好說了......”
此言一出,蒯越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就連一旁的蔡瑁此時也是回過神來:一旦劉表背上抗旨不遵、無宗族尊卑的惡名,那麼周圍那群野心勃勃的家夥便會公然打著替陛下分憂的名頭,頃刻間,將荊州撕碎......
難道,真的別無他法?
“那,若是這批糧食在運往洛陽的過程中被劫了呢?”蒯越腦中一閃,又提出了一個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