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茂密的灌木叢中穿梭了好久,夜宇扒開了擋住視線的樹杈,腳下的痕跡竟然消失了,而前方似乎還是一片樹林。
“這是意味著我跟丟了嗎?”夜宇甩了甩身上沾染的露水,環顧了一下四周,似乎有人走過了的痕跡確實是到這裏就消失了,“這下麻煩了……”
夜宇想了想,覺得還是走進那片樹林中看看會比較好,說不定柳暗花明就又一村了。
“嗯?這是……”剛走近那片樹林,夜宇就發現一樣有些眼熟的東西。似乎是塑料膠帶,夜宇撿了起來,還挺長的。借著月光夜宇看清了手中的東西是一條黃色的塑料膠帶,“這……這不是那條警戒線嗎?!”
怪不得那麼眼熟!這是今天下午到鬆山旅遊區的案發現場時看見的,他和楊雨妍還一起在這條警戒線外和兩個警員起了衝突呢。
那……夜宇望向了樹林深處,這裏該不會就是鬆山旅遊區吧?!
夜宇快步走到一顆樹下,月光的傾斜,使夜宇能清楚地看清這些樹的外貌,“樹幹直挺,葉狀成鱗片,是柏樹……”夜宇心裏不能平靜了,鬆山旅遊區是在潭石鎮的東南方向,而之前是在西北方向山林,也就是說,那條暗道把西北方向的山和鬆山給聯通了!
“真是一個大工程啊!”夜宇感歎道,這綠水區的黑道竟然還搞地道戰,挖這個暗道是為了掩人耳目嗎?
夜宇饒有興趣地看著身邊的這些柏樹,“傳說中的鬆樹變柏樹嗎?那麼大的範圍,一夜之間?應該是空穴來風吧。”摸了摸那沾染了露水,濕濕的樹幹,夜宇順著樹幹一路望上去,好高挺啊!害羞的月牙還藏在了茂密的葉叢後呢。
高挺……高……不對!夜宇突然靈光一閃,柏樹的葉確實是鱗片狀的,樹幹也是直挺的,但卻沒有那麼高……看這些樹的高度,每一株少說都有四十米以上的高度了。柏樹一般是二十米的高度,而鬆樹是二十米到五十米的高度,雖然是蠻接近的高度,但還是有些差距的,而且那樹冠……鬆樹的樹冠是蓬鬆不緊的,並且是輪狀分支,而柏樹的分支則是緊湊的。那這些樹……
“有意思。”夜宇笑了笑,這些樹其實全身上下隻有葉子是柏樹的,而其他部分都還是鬆樹的,又因為高度都相差不大,上麵的樹杈犬牙交錯著,不容易注意到,所以這些樹很容易被認為是柏樹。“這樣看來,那傳說就不是假的了。”
當然要解釋這種現象,夜宇心中也是有底了。‘基因注射改變’應該就是造成這種結果的辦法了,早在幾年前就有報道說,某某植物科學家發明了一種單一改變植物某一特征的方法,就是這種‘基因注射改變’。
這就可以解釋為什麼在一夜之間,沒有大動靜就把整座鬆山的鬆樹變成了柏樹,那夜宇又有一個新問題要思考了: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大動周章地障眼法,一條聯通兩座山的暗道……“看來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在這裏。”
正當夜宇還在想著的時候,突然察覺到了周圍的草叢有動靜,果斷地俯身下蹲,躲在了灌木叢的後麵,警惕地注意著發出聲音的方向。
一名男子急匆匆地從林中一處跑了出來,四處張望了會,發現沒人,對著一顆大樹直接就地解決。
夜宇笑了笑,看來自己並沒有跟丟啊,那些家夥看來就在這附近了,想來這個出來撒尿的家夥會告訴一些他想知道的事。此時正在那樹下舒服地顫抖的家夥並不知道自己的背後正有一個人慢慢地靠近他……
潭石鎮西北邊的山腳下,四五輛警車散亂停留著,孫傳昊帶著十來號的警員往楊雨妍所說的地方趕去,淩泗和楊雨妍正在前麵帶路。
淩泗一邊扒開前方的樹杈,一邊對楊雨妍說道:“雨妍,還有多遠?”
楊雨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快了,就在前麵了。”孫傳昊在後麵默默地帶著警員跟著,一句話也沒有說。
“這什麼破事,大晚上的還出來。等我們到了恐怕都死了吧。”孫傳昊後麵的一個警員帶著抱怨的口氣說道。
淩泗眉頭一皺,十分不滿地回頭看向說話者,沒想到竟然還是熟人——那個叫達哥的警員。淩泗瞪了達哥一眼,沒想到達哥還反瞪了一眼,眼中盡是嘲諷和不屑。
淩泗正想說些什麼,卻突然感覺到有人拉了拉自己的衣袖,轉頭一看,楊雨妍對他搖了搖頭,淩泗隻好咽下這口氣繼續趕路。那達哥一看淩泗慫了,正想乘勝追擊補幾句話,但發現孫傳昊很不悅地看著自己,頓時就焉了。
“到了,就是這裏了。”楊雨妍指著那樹林中的一片空地,那裏有明顯被人除過草的痕跡,而且看上去也是最近才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