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仇必報。
是因為我插足成驍公司的事還是因為我傷了那個女鬼娃娃?
“你是怪道烏鴉?”我盡量平靜地問。
胡周周臉上的表情瞬息萬變。真的是瞬息萬變,靠近偶像的喜悅,因為自己的喜悅所以對玉鏡產生的愧疚,雖然愧疚仍掩蓋不住終於接近傳說中的偶像的興奮……循環反複無窮已,看得我真心實意地想用強力膠把他的臉皮固定在牆上,以免他運作過快突然宕機。
電話那頭並沒有對我問題的回應。他說:“你既然愛管閑事,定是自詡本領高強。”我想解釋,他卻沒有留給我說話的空隙,繼續說,“五個省份,七道難題。你要是能解開,我就放出那全真道士的七魄。”
“什麼意思?”我沒聽懂。
對方卻早把電話掛了。我感覺自己忽然墮入無邊的黑暗中,四周“滴、滴、滴、滴……”的忙音就像定時炸彈的限時提示。餘時不多,我卻連炸彈在哪兒都不知道。
將我從無助的泥淖中拉扯出來的是一條短信。
“長沙,霍知恩。”號碼加密。
“霍知恩是誰?”胡周周道。
我說:“我怎麼知道?但是貌似如果我們要是想救玉鏡就得先找到這個人。”我趕緊打開電腦,在搜索框裏輸入長沙霍知恩五個字。
幸運的是度娘不負所望,真的給出符合要求的結果。
《當代雷鋒長沙霍知恩離奇死亡》《霍知恩生前曾揭某財團違法秘密》《那些被霍知恩舉報過的人》《詳析奇人霍知恩生平》《霍知恩之死——意外?報複?》……之類的標題泛濫於顯示屏。
我打電話讓潘子回天道堂,讓他照看好玉鏡周圍的符籙,然後收拾了點東西就跟胡周周直奔長沙去了。
霍知恩家擠滿了全國各地的記者。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在記者的包圍中平靜地回答各種問題。他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但若是仔細去看還是能看出他眉宇間滿是疲倦和傷感。
“你怎麼看你父親的死?”
年輕人說:“我相信警方能還我們一個真相。”
“有人認為你父親是英雄,有的人卻認為你父親多管閑事跟所有人都過不去,你怎麼看?”
“我當然認為我父親是英雄。而且這個時代之所以冷漠就是因為太缺我父親這樣的人。”
……
直到夜幕降臨記者才三三兩兩地離去。我們才上前,年輕人說:“對不起,今天已經晚了,你們有問題明天再來吧。”
我說:“我們不是記者。”
年輕人抬頭看我,兩條濃密的眉毛像劍一樣。
我不知道烏鴉的意圖,幹脆單刀直入,說:“我們是道士。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叫烏鴉的道士?”
“烏鴉?”年輕人搖頭。我很失望,不料年輕人繼續說:“但是幾天前有人在我家門口留了一根烏鴉羽毛,另外還有一張白色的信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