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周周在外大聲說:“啊,好!好!表現得很好!我們快結束了。”
我當然明白他是在催我出去。我讓古曼童回佛牌,又悄悄把佛牌放回原來的地方。
瞿小馨走後,我將古曼童的意思說了。胡周周撓頭:“搞了半天隻是意外?要是這樣那傻大妞也太搞笑了吧?她的古曼童救了她一命還不知道,居然說人家是假貨。”
我說:“要不怎麼說傻人有傻福呢?”
事情就這麼解決了?我們相對無言,彼此心裏都沒底。我給潘子打了個電話,他說玉鏡依然還是隻有三魂一魄。也就是說這裏的事並沒有解決。
我們究竟遺漏了什麼?
這時候我們得到一個消息——那個節目組又出事了!
這次出事的是節目組的一個女編導。她經過一個工地的時候被一根鋼筋砸中。鋼筋砸下來的時候她應該正好抬頭看。因為那根鋼筋是從她左眼進去,右腰出來的。當場斃命。
又是被東西砸中的?我隱隱覺得這兩件事有什麼聯係。
S電視台門口圍滿了各大網站、電視台的娛樂記者。他們逮到從這家電視台出來的人就讓人家對這兩起事件發表意見。
我和胡周周站在邊上觀察。當一個地中海禿頭,又高又瘦的中年男人從電視台走出來的時候,那群娛記一窩蜂湧上。那場麵,就跟你往公園養滿鯉魚的池塘裏投了一把飼料後看到的情形是一樣的。
胡周周說:“那人就是這個節目的總導演,王海。”
“王海導演,這已經是短短一個星期內模特大賽出的第二件意外了,你有什麼想說的?”
“王海導演,你們節目會因此停播麼?”
“王海導演,網上瘋傳你們節目當初開機的時候沒有拜神,所以才會引起神靈震怒,造成這一係列悲劇。對你你怎麼看?”
“王海導演……”
王海雖然一律不回答,但是一直保持微笑。人群中突然有人陰陰地問:“那個女編導懷孕三個月。她一死就是一屍兩命,你良心過得去麼?”
我看到王海整個人顫抖了一下,收起笑容,在工作人員的護衛下登上一輛豪車揚長而去。
我們跟上問最後一個問題的年輕人。他瞪了我們一眼,說:“你們跟著我做什麼?”
我說:“別誤會,我們就是想問問你怎麼知道那個女編導懷孕了?還有你為什麼要在這個場合問那導演這個問題。你認為她的死和導演有關?你應該不是記者吧?”我注意到他脖子上沒掛著記者證,手上沒拿話筒,身後更沒有攝像跟著。
年輕人對人充滿敵意,說:“我是什麼人關你丫屁事!讓開!”
我鬼使神差地說了句:“我們是道士。我覺得那個女編導的死沒那麼簡單。如果你能給我們提供點什麼線索就再好不過了。”
出乎意料的是年輕人竟然鬆懈了一些,說:“你們真的是道士?”
“那是當然。”胡周周說,“珍珠都沒這麼真啦。”
年輕人依然存疑,說:“你們怎麼證明?”
證明?這倒把我難住了,出道這麼久,從來沒人讓我證明我自己是一個道士呀。
我想了半天,把天道印遞過去,說:“這是我的掌門印證。也是唯一能證明我身份的東西。”
年輕人隨手接過上瞅瞅下看看,說:“這塊黑鐵疙瘩能說明什麼?你們要是真道士肯定有什麼絕活啊,露兩手看看?”
露兩手?如果說旁邊有鬼我倒是可以把它抓來讓他瞧瞧。但是鬼這種東西是可遇不可求的啊。不可能說我需要抓鬼,鬼就自動自覺出現啊。
隻聽年輕人補充道:“你們道士不是都會噴火什麼的嗎?”
我狂汗,剛想說那是神棍,胡周周已經當仁不讓挺身而出。“不就噴火麼?嘿嘿,那可是咱們的基本功。但是這裏人太多,太招搖不好。”他指了指旁邊一個小巷子,說,“去那兒吧。”
年輕人將信將疑地轉身走過去。胡周周趁他轉身迅速往嘴裏倒了某種液體。我去,差點忘記這家夥以前是職業神棍了!
胡周周進了巷子,裝模作樣搞了半天,終於“呼喇”一下噴出一大片火焰。
年輕人的臉色霎時變了,一臉敬仰地主動握住我們的手說:“失敬失敬!兩位道長高人,真是失敬了!”
我那叫一個無語,我怎麼就這麼不高興呢?
胡周周的自豪感油然而生,擺譜道:“這下你可以告訴我們你是什麼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