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殷說過,他的師父是淨明宗的上官歸一道長。
正一道主要有茅山宗、靈寶宗、清微宗和淨明宗四派。我是茅山,胡周周原本習藝於靈寶,林殷出自淨明,也就是說四派中除了清微宗,我多多少少都有所接觸。
上官道長不居道觀,也不開設道堂,平素與他的至交老友忘卻和尚雲遊四海,行蹤縹緲。林殷如果想見他師父,得提前三天打電話預約。上官歸一確定值得一見才會說出一個地址讓林殷過去。
這次上官歸一給出的地址是雲南大理某客棧。
在飛機上,我想起在X大地底被抽走魂魄的六名警察,就問林殷他們最後怎麼樣了。
林殷說:“說來也怪,我們從X大地底出來之後,他們就醒了。生龍活虎,啥事沒有。而且我後來再X大仔細巡查了一遍,發現那幫煉製厲鬼和那兩隻魂鞘都沒了。不知是被人滅了還是轉移了。”
那六名警察是老徐,也就是法盡禍害的,法盡死後他們會清醒倒不難理解。但是厲鬼和魂鞘是被誰善後的?法魔羅的人?是那個不知重生為誰的法絕還是魔祖?抑或是法盡屢次提起的趙無印?烏鴉能命令魂鞘,而且會使法魔羅的許多招數,他真的不是法魔羅教徒?
眨眼間已經到達大理機場。我們直接打車到大理古城。古城的多數小攤上都掛著“雲南十八怪”的紅字小牌。有的寫著“雲南十八怪,牛奶做成片片賣”有的是“雲南十八怪,粑粑餅子叫餌塊”。
上官歸一他們住的客棧有點偏,但是勝在清靜。進門之後我看到一個精神矍鑠的灰發長者和一個穿黃色僧衣的和尚坐在天井喝茶。
林殷嘻嘻哈哈地摟住灰發長者的脖子,說:“臥槽!這麼久沒見,師父你還沒死啊!”
上官歸一沒好氣地說:“他娘的,你這個混球不好好修煉,連我一成功力都沒學到。我後繼無人能瞑目麼?”
和尚哈哈一笑,說:“臭道士,你說這話究竟想是讓臭小子好好修煉還是不好好修煉啊?”
林殷馬上接口說:“為了讓師父您老人家長命百歲我還是繼續混日子吧。嘿嘿……”
上官歸一抬手要打,林殷像是算準了似的輕巧避開。
“這位是?”上官歸一看了我一眼。
林殷說:“這位道友叫鍾鳴,是茅山宗天道派的現任掌門。”
上官歸一拿起茶杯的動作明顯滯了一下。他斜眼掃了我一眼,厲聲問道:“鍾有天是你什麼人?”
“是我爸。”我一說出口就後悔了,聽他這口氣似乎跟我爸有仇。
沒想到上官歸一重重將茶杯放下,衝過來抱住我開懷大笑:“太好了!太好了!老天有眼!你有沒有什麼事情要求我?趕緊說趕緊說!我上刀山下火海一定幫你辦到!”
我愣了,遲疑問道:“道,道長是我爸的朋友?”
上官歸一朝旁邊地板啐了一口:“呸!誰跟那老王八蛋是朋友?快說,有沒有什麼事是我能幫你的?”他停了一下,突然惡狠狠地瞪著我:“今天你不求我幫你完成一件事你就休想走出這客棧!”
什麼玩意兒!這家夥精神分裂吧?我看他也別叫上官歸一了,叫上官詭異還差不多……
林殷也一頭霧水,說:“巧了,鍾道友還真是有事相求才上門的。但是師父,你徒弟我也有事相求啊!你是不是應該先關心關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