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由於這種狀態,他竟然是看見了極遠處的一抹光亮。那抹光芒速度極快,轉瞬間便越過了上千裏的距離。再近點,嶽俊看見了那抹光芒上的人,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
“難道修真界中的高人都是這般模樣嗎?”嶽俊看見這副景象後心中頓時有些無語,暗道,“難道那些元嬰期老怪們大多是這種老得不能再老的模樣?”
就在他暗自腹誹間,那老者已然是來到了場中。
直到此時,嶽俊也才看清老者的真實麵容。
全身上下的毛發都是白的,但配上威嚴不可直視的麵色卻恰好表現出了前輩高人的姿態。
對於這名老者,嶽俊自然是不認識的,但聖子華正逸看見了那老頭後卻驀然僵住了身體。
“您,您怎麼來了?”華正逸舌頭微微有些打結,結巴道,“您不是還在閉關嗎?”
“哼!我總不會永遠閉關。”老者冷哼道,“而且一出來就碰見違反門規的事件,我身為刑罰長老自然沒有不來的道理。”
本來,嶽俊見那華正逸神態緊張,心中還有些好笑與得意,暗道一物降一物。但沒等他高興多久,老者接下來的這番話便直接將他從九霄之上打落至十八層地獄底部。這落差著實大得離譜。
“什,什麼?!刑罰長老?!”
刑罰長老的名頭嶽俊是聽過的,卻不知其真實姓名,更不知其長相。今日一見下,確實令人震撼,卻也令人驚懼。
幾乎是下意識的,嶽俊轉身便想逃跑,但不經意間卻發現嶽舞華不知何時已經離去,他隻好訕訕地打消了逃跑的念頭,筆直地站在原地。
那刑罰長老眯著眼看了一陣靜立不動的嶽俊,沒有說什麼,但這種情形卻讓嶽俊更加緊張。
“到底是死是活你也給個信啊!”
就在他暗暗擔心之時,那刑罰長老忽而轉過身,向遠處飄去了。走了許遠才飄來了一句話。
“我先回去。”
聽聞這話,不光是嶽俊,便是聖子華正逸也是怔然,不知此話何意。
不過,那刑罰長老顯然在華正逸心中地位不低。隻見他怔然半晌後,抬頭瞪了眼嶽俊,便轉身離去了。
不久前還劍拔弩張的氣氛驟然消失不見,場中更隻剩下嶽俊孤獨一人,這種情況讓嶽俊心中歡喜之餘又有些失落。然而這股失落來自何處他卻是不知,隻是覺得心中空蕩蕩的,十分難受。
他在原地呆呆站了一會後,見離了數百裏的那些看熱鬧的家夥漸漸圍了上來,這才轉身離去了,回往自己的房屋。
一場風波似乎就這般落下了,但當事者都知道此事沒這般容易完結,因為畢竟見血了,死人了。
在嶽俊回到房間三日後,門派上層對於他的懲罰便下來了。
那份懲罰書信裏麵寫了許多字,冗長而繁瑣的官方詞特多,嶽俊也懶得仔細去看,隻大致看了下,發現自己似乎將要離開這仙始峰了。因為,那張懲罰書的最後寫著:念其年幼,無心之過,責其前往玉島曆練直至金丹期,否則不得返回本部
後麵的便是門派上層那些大人物們的手印或親筆書名什麼的,嶽俊也懶得再看下去。
“玉島?聽著名字似乎不錯。”
嶽俊皺了皺眉頭,再次看了下這張懲罰書,發現其中有些許關於玉島的描述:多靈玉,靈氣充沛,易修煉。
“靈氣充沛,易修煉?”嶽俊看見這些話,不由愣住了,“這麼好的地方怎麼以前沒聽門中弟子說過?”
“那是因為那裏很危險。”從嶽俊讀完懲罰書便一直沉默的嶽舞華忽而開口說道,“對於普通弟子來說,那裏很危險,根本不是他們能夠去的地方。”
嶽俊聽了這話臉上不由現出苦澀,皺著眉頭,說道:“我就說,那些個死老頭沒那麼好心,怎麼可能讓我去度假,果然是變相的放逐,而且還是有去無回的那種。”
雖然嶽舞華不知道什麼是‘度假’,但她聽出了嶽俊話語中的蕭瑟與無奈,便出言安慰道:“你也不用擔心,那裏雖然危險,卻也不是絕對的。以你的實力,在那邊應該足夠自保了。”
聽聞這話,嶽俊心中才好過一些,心情也轉好了些。
他出了門,看著眼前的無盡山脈,心中忽而升起一股豪氣。
不過,在他望山興歎之時,卻沒有注意到,在自己房屋不遠處的陰暗角落裏,一個人正隱蔽其中拿雙眼打量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