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院裏有兩棵樹,一顆是椰樹,另一棵也是椰樹。它們中間有了一個馬廄,裏麵拴著一匹即將離開的死馬。我的屋子和院子加起來都不大,這麼算的話這貨算是獨享了一私人別墅。
薩叔這些天情緒都不好,或者說我們都挺壓抑的,他老人家要去找真愛了我們能怎麼辦呢,有點舍不得。今天就是冬幕節了,卡莉絲走了之後也沒再回來過,演講什麼的就作罷了,我也挺樂嗬的不然你放我上去我也隻能說段單口相聲。本來著急要走的薩叔,見我們這麼壓抑還算厚道的答應了我們過完冬幕節再出發。
冬幕節歡樂的氣氛衝淡了一些離別的傷感,我們仨老爺們也在院裏忙活著過節的裝飾。隔壁老王送了點薑餅人過來,打雪仗什麼的我們鐵下巴島可玩不起,你也不能雇十來個冰係法師在島上下暴風雪吧。
老實哥在屋頂掛著彩球,我和薩叔在布置這一棵人造雪杉,誰讓我屋裏有一提倡節能環保的老幹部呢,我們也隻能用人造的。我把給他們仨人準備的裏屋放到杉樹地下,等著晚上給他們驚喜,想想也還幼稚的在床頭掛了隻襪子(替媳婦掛的)。
我們倆剛整完雪杉,抬頭我就看見老實哥屋頂衝我揮著他的小錘子,臉上還特興奮,多好的人哪,怎麼就不知道自己是誰呢。我以為老實哥要我幫忙,我上趕著爬上了屋頂,他特神秘的拍了拍自己身旁的木板子讓我坐下。我坐下說:“你今天怎麼了,怎麼我看你的臉覺著這麼賤呢?”老實哥笑了笑,從木板縫裏抽出來一小紙條,然後笑的特誠懇的說:“小強,說吧,你把人姑娘怎麼了,臨走還給你留紙條子?”
“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一臉疑惑的打開小紙條:偉大的小強牧師,你看見紙條的時候我估計已經走了,下次再見的時候記得講完那個去找‘啥是GAY’的人類孤兒‘那擼多’的故事。那麼我也要去找‘啥是GAY’了。
我看完就知道這是卡莉絲給我留的,我絕對不相信這女人能是那種言情偶像劇的人,臨走留紙條純情表白?算了吧,照著她那瘋勁要真喜歡一人估摸著會直接帶著去泡夜店然後趁著對方喝醉一起鑽小樹林,而且還是她在上麵的那種。
想不明白就去問安妮,反正有神一樣的媳婦不用白不用(本來就是神,我這形容詞呢),我合上紙條放進兜裏,甩了老實哥一大白眼說:“你看了?”
老實哥一副我懂的樣子,還衝我一個勁的眨眼,道:“小強你放心,我不會跟安妮說的,就跟當年,我沒跟吉安娜說一樣。”
“要不是打不過你,我早就跟你翻臉了。”都不知道這貌似純良的獸人腦子裏想什麼玩意,自從那天看了他怎麼欺騙伽洛索隆之後,單純的我算是明白了,誰要是認為這個世界上有老實人,誰就是這天底下第一大傻子。薩叔看我們兩在屋頂聊得挺嗨的,衝著我倆揮了揮手就出門了,我知道他肯定有去海邊了,臉上藏不住事的人都覺得自己特文藝並且愛玩憂鬱。
“這幾天你們千萬別招小阿,他心裏肯定不痛快。”
我一聽就來勁了,老實哥肯定又要爆料了,我湊上去問:“什麼情況?”老實哥撓了撓頭,說:“記得不多,看到他站在杉樹旁邊我就想起來一些了。阿爾薩斯剛剛成為烏瑟爾的學生不久,那個時候吉安娜準備去達拉然當魔法學徒,她和她父親經過洛丹倫,泰瑞納斯得知後便邀請吉安娜的父親參加洛丹倫的冬幕節盛典,於是他們決定停留幾天。他和吉安娜就是在冬幕節的祈禱儀式上認識了,那個時候他們都調皮的很,好像就是那個時候吉安娜說想看看獸人長什麼樣,於是阿爾薩斯就領著她偷偷跑到我們駐紮的營地,幸好我發現了他們把他們救出去了,就在那個時候我們成了朋友。那我是誰呢?”老實哥陷入了自己的死循環裏了……
多麼好的王子啊,阿爾薩斯擁有童話裏王子所能有的一切美好——善良、熱忱、正直、勇敢、睡了將軍的女兒……這要是本小說他就是高大上版的張小凡。
我沒管捂著頭在那跟自己死磕的老實哥,順著樓梯下到院子,剛下來我就犯惡心。得,我不猜都知道誰來了。大地·母親這會兒站在院門口撣著身上的土,安妮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屋裏出來的,特恭敬的站在他前麵。
“小強,上回不說了把院門口掃幹淨嗎,灰忒大……”
“甭廢話,這次把誰領來了?”
大地·母親從背後扯出來一人,我低頭一看(能躲在大地·母親背後的人物我隻能低頭看)是一個侏儒老頭,侏儒被他扯出來後唯唯諾諾的站在大地·母親旁邊,小眼睛一個勁的打量我。我把大地·母親拉到旁邊,低聲道:“這回又是個什麼主?沒失憶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