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衝到半山腰的時候,火勢小了很多,但幾乎已經燒到了西北側,樹林中的殘根掉落在各處各地。等我累的腿不是腿,腳不是腳,都不知道自己怎麼上來的時候,大火由於觸進了山腰的又一處山林,突然再次竄了起來!
我登時嚇了一跳,罵了聲操你娘,趕緊跑向父親的墳墓附近。
約莫計算了下距離,我捂著衝鼻的煙氣,連忙用手掏撅土地,那把破長劍這會已經派不上用場。
我掏了半個多小時,大火近在眼前,我感覺到背後火辣辣的熱氣正在滾滾襲來,幾乎要把我烤成乳豬。
“爹,你等著,兒子這就帶你離開這兒!”
等我終於掏到棺材蓋的時候,大火已經把離我最近的一根樹木給燒斷了,我還險些被砸到!
驚魂未過,已經命懸一線。
我費盡所有力氣掀開棺材蓋,手上突然抖了抖,我以為是自己眼花了,連忙揉了揉眼睛定睛再看。
棺中空空,已經沒人了!
我爹呢?
給父親陪葬的寶箱也不見了,頃刻間我突然有種被欺騙了很久的感覺。
我跳下棺材,撿起那個五寸左右的印章,章頭上立著一個形狀似龍的怪物,仔細再看,乃是古獸嘲風,《淵鑒類函·鱗介·龍》中記載過:龍生九子,嘲風好險,形殿角上。傳說嘲風是盤古的心,象征吉祥、威嚴,具有降魔懾妖的作用。
再看這印章下的章印,八個明朝圓體小篆上寫著:天官賜福,百無禁忌。
我呆了幾秒鍾,趕緊翻了出來,拚命的往山下跑。
握著這枚印章,我仿佛握著把鑰匙,打開心結的鑰匙。
我暗暗的想,父親,你到底在幹什麼?
我明明看到他氣絕生亡,難道世界上真的存在這種脫胎換骨,重新複活的法術?難道他早在密道中藏著的祭拜術真的管用?
還是,父親,被土夫子盜走了?
我不敢再想,如果真是這樣,那為何這枚極其珍貴的發丘中郎印竟然留下了!難道是父親對我的暗意?還是有人盜走了父親的屍體,不小心遺留下的東西呢?
問題再次刁難住了我,現在唯一的線索就在這枚發丘中郎印的身上,以我對印章的了解,至少知道這是一枚世所罕有的章印,且不說它的年代曆史,單衝它的用途、價值,就絕不凡響。隨著建國之後,咱們國家對文物的保護越來越嚴,對於亂世的盜墓者招安的招安,卸甲歸田的卸甲歸田,除了嚴禁與管製,盜墓世家自個兒的繁衍也遭到了許多瓶頸,所以在現代來講,這枚發丘中郎印代表的意義十分特殊,那是整個發丘族的象征!
不同於其他盜墓門派,發丘中郎將自從南宋時期便漸漸銷聲匿跡,雖然偶有傳聞,但少之又少,漸漸成為了傳說。連考古學家都對其知之甚少,因此作為隱藏最深的盜墓派別,盜墓手段也是最高深莫測的,外界近年來的渲染,讓發丘中郎將成為一個謎!
作為發丘世家的子孫,我直到這一刻才知道父親真正的身份。
我跑到家的時候,一幫子村民像躲災星一樣避讓著我,仿佛看著一具會行走的屍體,蓬頭垢麵,渾身上下更是破破爛爛,衣服上還有燒焦了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