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在過了最熱的月份後似乎在逐步轉涼,難熬的夏季正在逐步過去,八九月間的“秋老虎”似乎也沒有多少日子了。
長時間以來對在這夏季披甲持盾進行作戰頗為畏懼的北方三省官兵乃至路過山東地區的廣東兵正越來來越的趕赴山東西部運河等地戰區。
對於明廷來說,或許意識到隱蔽在武安等地的張家眾人是更精悍也更有威脅的對手,但就眼下而來先集中力量對付水泊梁山附近的聞香教眾卻為了必然的選擇。因為這次起義對京杭運河的威脅直接威脅到了朝中上層很多人的利益,幾乎沒有多少借題發揮的黨爭與爭議。
然而張海等人在慶雲和館陶山寨兩戰中給予北直隸各府及宣大邊軍的嚴重打擊造成的影響、乃至事實上的客觀存在卻顯現出一定的作用來。雖然周邊等地不少聞風而動的起義被輕易打壓下去了,可身為都督侯王、總兵魏七卻依然有些猶豫不決。
“陛下,如今再不突圍,到了天氣涼下來官兵可以披甲野戰、軍馬也開始秋高馬肥的時候我們就一點兒機會也沒有了!”右丞相陳燦宇勸道。
自從廣東兵北直隸與山西等地累計近三萬的精銳戰兵雲集曹州後,僅僅是幾次象征性的作戰就打的曾經的十幾萬臨時聚居起來的武裝煙消雲散。要不是之前自己的核心精幹靠著對手的無能全殲了數千山東營兵、繳獲了大量火炮火器乃至鎧甲,恐怕官兵們不用圍困,可能立即就會開始攻城了。以前教內的不少人都覺得那些曾經見到過的明軍是如此不堪一擊,而自己擁有這麼多精幹之士起事雖然比遠計劃被迫提前了不少也有七八成的勝算。如今才知道真正意義上選訓充足盾甲齊全的正規軍同尋常武裝的區別,也就不在因為人數和聲勢而輕視當年在河間起義的張家眾人了,他們雖然被迫轉進,可能在北方邊軍乃至各府標兵家丁麵前以寡對眾而不敗想來必有過人之處。
想到這裏,徐鴻儒回道:“武安館陶山寨與我們雖說各著至少一省,但實際上不過兩府的距離,現在突圍?且不說勝算,就說我們今後怎麼對的住下麵那些舉家而跟隨我們的人?此時就免談了吧,我絕不會放棄鄒縣、鄆城那些跟隨我們的百姓。”
眾人見徐鴻儒心意已絕,也不再好說什麼。不少心腹也知道大當家這樣說,那必是有了與之聯絡的決心。隻是朝堂上並非親信的外人也又不少,不好講出來罷了。
“劉大俠?外麵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可有突圍把握?”徐鴻儒鄭重的問教中似乎是最有真本事卻是基本自學成才江湖人稱“天外流星”的劉子雲。
劉子雲這些天來也多次去城頭上督陣過,要是圍城的人少些那還好說,如今三萬精兵連營包圍在這方圓一裏有餘,包括兩個一箭之地也不過兩裏範圍的縣城周圍那是無論如何也難有把握脫身的,誠實的回道:“在下沒有把握。”
“若是給你精兵三百或者你手下那三十名高手呢?”徐鴻儒又問
劉子雲想了想回道:“若是能那麼突圍出去,我們也不會被圍困於此了。要是全軍集結足夠的力量在夜晚展開一次夜襲不求脫身隻求製造敵人的防備和混亂,那麼我說不定能找到突圍的機會,但不敢有十成的保證,所以希望陛下謹慎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