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兵棋概念(一)(1 / 2)

張海這時候發現即便是自己,也不是沒有過對自己未來的子女乃至弟子們很多不切實際的期望。前世的閱曆雖然並不廣泛,但是在隊伍起事以來,張海卻了解過不少所謂的“人中龍鳳”

這些人雖然取得過了不起的事業成就,但對下人、家人、晚輩,甚至老人卻往往是刻薄寡恩的人。

歸根結底:能夠維持家門不敗的“好人”“完人”“善人”同能夠開拓創業的“成功人士”往往完全是兩種人。一個需要守規矩並擁有對人對事的敬畏之心,另一個則需要敢於冒險。

不過在這個問題上張海隻是稍有猶豫便做出了自己的選擇:自己有信心在有生之年最大限度的改變這個世界,已經不需要後世的帝王來承擔一般人難以承受之重了。如果這一世有什麼未能做到的事情還是需要會到原有的老路上來,張海也期望更為依靠社會基礎的改變、中原社會國力的提高、士兵與民眾的明理來確保江山的穩固及內部製衡。把希望寄托在帝王的權術與野心上,對於中國這樣一個大國而非奧斯曼那樣的小國而言卻決非是一個合理的方向。

“我不期望我的子女將來能成為人中龍鳳或者有太大理想及抱負的人,隻想他做一個明事理、謹慎言行的懂事之人,能夠平安的過完一生不在有太大的風波即可。當然,若是他真的表現出哪些出眾的天賦,那也是我家的運氣,對此我並不強求。”張海對郝元回道。

此時的郝元在經過與張海初步的交談後似乎是有些意外,在他原本的猜測中這個年輕人很可能就是如今掌控東南之地,今後很有可能的奪取天下的人,怎麼言談卻像個絲毫沒有上位者心態的尋常人?這樣位高權重而且又幾乎在起事之來沒有遭受過什麼挫折的人真的有可能是這種與人為善的態度嗎?這可太不像這股新興的勢力給人們的感覺了,於是便試探著問道:“冒昧的問一句:敢問公子是何方人士?做何營生?這裏可是公子的家麼?如果有所需要,鄙人當盡其所能。”

張海覺得沒有再有隱瞞的必要,笑道:“本人姓張單字一個海,做的是經營天下的營生,這裏隻是我家臨時租用的一個院落,平常更多的時候駐在皇城內的大院裏。若是不信,大可以隨我去皇城內走幾趟。”

無比的興奮似乎讓郝元變的有些不知所措起來:帝師?曆史上這一般是什麼職位?那往往是天子紅的發紫的近臣當朝一品大元才有機會擔任的職務。而且:這位看起來還是一個沒有多少上位者的脾氣看起來十分易於相處的君主?這簡直是千年不遇的機會,祖墳上冒青煙了。

“恕在下眼拙,不識真龍.”郝元雖然在片刻的思索後沒有表現出誠惶誠恐的樣子卻也是有些敬重的回道。同不少士大夫的態度大為不同。

張海沒有把運氣全賭在這一個人的身上,而是趁著隊伍在東南初立腳跟的忙碌日子過去之後同李峰一道花了不少時間完善了有關皇城之中的事情。

包括從鹽山到青州跟隨自己一路南下的人中不少有長期民間名望並在軍隊裏幹過不少時日的人組成的負責醫護和廚務的人。同時還模仿皇宮中的很多經驗,試食、試藥、財務輔助管理都安排了專門的人和程序。

同時以近衛旅的人為核心並從其他各旅中抽出了千人左右的隊伍建立了更為完善的“禦前部隊”

直到正月十五前後,張海才終於有了足夠的時間陪著柳香度過女人一生中最關鍵的時刻。

為了讓妻子在並不孤獨的情況下擁有更好的心情,張海每天花了不少的時間陪自己的妻子下棋。

同張海一起出身武人世家的柳香並不十分精通琴棋書畫一類,但這麼些年來所擁有的空閑時間總還是要比張海多不少,不論是圍棋其實象棋甚至張海發明的五子棋都要明顯強出張海這個多年以來保持在入門級中下水平的臭棋簍子不少。不過好在雙方的差距雖然明顯卻也不至於到圍棋的一方能夠全軍覆沒的地步。尤其是張海所發明不久,節奏比圍棋更快的五子棋。先手的情況下十盤裏說不定能贏上那麼一兩盤。

這樣的實力差距使得心理年紀似乎還不是很大的柳香沒有對奕的緊張感,卻又不會覺得索然無味,心情也能保持十分舒暢。

“下了這麼久的棋,不可能一點兒進步都沒有吧?海哥哥總是這樣讓這我其實也不是最好的辦法。”柳香終於有些厭煩的笑道。雖然兩人的身份和地位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相互之間的稱呼沒有仿效兩宋以前儒家未興時以“良人”為稱的做法,也沒有仿效時下帶有相當等級色彩的“相公”“官人”之類的稱呼,而是不由自主的依然保持著兒時以來兩小無猜時候的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