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勢稍稍緩下來一些的時候,青州以北的平川曠野開始不斷有千人規模的馬隊從朦朧的雨霧中以並不算快的緩步逼近過來,直到距離隊伍二百步左右的距離上才稍稍加快些速度由走變成跑,或時跑時停。
因為敵人的馬隊過於稀疏,劉洪濤沒有讓炮營及各營炮連展開射擊。起初顯得有些緊張的敵騎終於成群結隊的在更近一些的距離上圍繞著戰鬥推進的隊伍散起了步子。
號令傳來的時候,終於有百騎左右的隊伍在一百五十步左右的距離上逐漸加快了速度衝了過來。通常對於傳統軍隊來說在這樣的天氣下除了白刃近戰以外標槍或投石索之類就成為了唯一靠譜的遠程武器。擁有嫻熟投石技巧特別是馬上投索技巧的人是少數。借助馬上速度成倍增加射程和威力的標槍就似乎成為唯一靠譜的投射兵器。
相比鴉片戰爭時期英軍的火帽擊發槍,這時代的火器雖然比弓箭好上那麼一些也大多不適合在雨中射擊。但對於擁有藥池防雨措施的燧發槍而言,這僅僅是指彈藥的填裝而已。每人攜帶六支黃金彈小口徑燧發槍的近千部隊也分配了四百餘人在第二步兵旅直屬隊中。
麵臨敵人這種規模的騷擾,劉洪濤僅僅下令讓一個排六十名左右的精銳火槍手攜帶著已經填裝好彈藥的火槍部署在各營一線附近,每個作戰營的方向上僅安排了十五到二十名左右的精銳射手應對這種挑釁。
戰士們雖然也進行過不少文化訓練,不過顯然沒有到張海核心弟子那個程度。以往攻城或野戰的時候也不是沒有遇到過敵人的標槍,那些標槍射程近不說連威脅尋常的重甲都要看運氣。尋常實戰中能起到打亂敵方隊形的目的就算不差了—這尋常實戰顯然不包括同新軍戰兵這樣擁有全身甲的隊伍交手。
而這借助馬匹速度而來的標槍即便是尋常的士兵也能把兩斤重的投槍以投速加馬速大概二十五米每秒的速度拋射出去。上百支投槍的攻擊下十三名沒有打算躲閃的戰士盡管身著能夠抵禦單兵火槍級別的精良鎧甲,卻還是被巨大的動量放到在地,有七八名戰士的鎧甲被紮透,雖然沒有穿透整個身軀卻也負了不輕的傷。
十五名近衛火槍手在不到三十步的距離上接連把裝好彈藥的九十支輕型燧發槍中的子彈向敵騎打了出去。在這個距離上,瞄向敵人馬匹的士兵幾乎都不用像訓練時的張海弟子們所講的那樣注意提前量了。直接瞄準馬匹的十餘秒內投三輪開火就打倒了敵人三十一匹馬。不少的敵騎負傷到在了百米左右甚至更遠的地方,但是在發射黃金子彈的燧發火槍精確的中遠程輪射下隻有十二名敵人最終逃出了火槍的攻擊範圍。在雨水及泥濘的田野中放棄了武器向遠處備用的馬匹飛奔。
這一輪交鋒張家新軍殺傷了十九名敵騎的代價竟然是包括五名核心步兵在內的八名戰士傷亡,其中兩人盡管經過即使的救治還是因為失血過多死亡。
這一切當然也被遠處的敵將看的清清清楚,就連敵人也沒有預料到在陰雨天這一輪百騎規模的試探性進攻居然能以二比一的代價殺傷對方十來個人。在去年甚至是前年的戰鬥中麵對這股強賊的核心主力這是連想到不敢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