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爾哈赤在聽完張義從城頭上射來早已準備好的書信後久久沉默不語,最終還是屢清了思緒,問道:“周圍的偵騎傳來了什麼消息沒有?”
“六十裏內,暫時沒有消息。這個範圍內如果有消息,我們的隊伍會在第一時間以煙火發出警報,小山丘上的旗手迅速就會統治到各軍。”代善回道。
“|那就讓三旗的參領以上的諸位在天黑之前於城外臨時聚集起來見個麵吧。”奴爾哈赤吩咐道。
這封信的內容奴爾哈赤並沒有隱瞞,因為即便是敵人的射書,那其他各部也有收到的可能。
“大家願意不願意從此去留發易服,講漢話,老老實實的做個漢人的富家翁?”奴爾哈赤向眾人詢問道。
從這問話的口氣與用詞當中,不少細心的人就早已經察覺出首領的傾向了。不過這信中的內容也讓不少的滿州軍官將領們心中異常沉重。
是的:以新軍主力部隊這樣強悍的戰鬥力,就算大軍退一部,戈壁草原真能成為全族上下最後的退路麼?逃到天涯海角又如何?掌握了全國的他們一定也可以最終追的到。如果說新朝政權未必穩固,以後就有可能麵對內部的問題,可再怎麼短的朝代,哪怕如秦朝,新朝也有十五年左右的陽壽,十年左右的興盛期。過去的一般的勢力十年之內做不到的事情對於張海等人來說就完全另當別論了。
“我不主張這種屈辱的投降,我們滿人隻有站著死,沒有跪著生的!”一名兩黃旗都統見沉默和冷場就明確的表態道。
除此以外,還有不少主戰的聲音。但是奴爾哈赤知道,那隻是在這樣的場合下沒有人敢公開提出投降或妥協的意見而已。
在這個時候,奴爾哈赤也沒有繼續隱瞞自己心意的決心了,因為事情必須盡快做出決斷。
“不用像漢人一樣的繞彎子,我就講講我對這封信的看法好了:不錯,他們說的是事實。他們在一年半之內就擁有了這麼強大的神兵利器,如果有十年左右的時間,當年蒙古人終生做不到的事情,他們真要做在一代人之內就能做到。這天下,從天涯到海角,已經沒有我們滿人有可能逃避和容身的地方。不過,我也主張站著死,而不是跪著生。這不完全是因為我們滿人應有的氣節,也在於對方開出的價碼太低,而且我看這張海在某些方麵十分固執和殘酷,某些方麵卻有有婦人之仁。我們站著死,他依然會給我們的後代留條後路,六旗的留守人員或許就是證明。另一方麵,如果我們像以前那樣的漢人王朝屈膝稱臣,或許也不失為一條選擇,說不定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而這張海等人在關內的所作所為,他們能容的下所謂的富家翁麼?我看除了那張海的極少數親信,其他的人要麼隻能為草民,要麼就隻能為階下囚!在這樣的情況下,有什麼理由不選擇奮力一戰?也向城頭的強敵講講我們的底線和條件吧。同時,各旗抓緊備戰,我們要在幾天的時間之後沈陽與老寨的輜重也運過來之後,給予這個頑固的堡壘最有一擊!相比大家也都已經知道:那股頑敵當中的神射手十有七八的可能性就是張海本人,我不相信漢人中可以找的到第二個這樣天賦的人物,如果我們能把他拿下,或者哪怕在讓他感到恐懼而不得不接受我們的一些條件,那樣就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