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彥和田賓在那個孩子麵前了解情況的時候張海與宋子悅並沒有跟著前去,隻是在午飯的時候去了競技場附近的茶館。茶館不是為了喝茶也不是為了吃飯。新軍主力部隊內部從上到下都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能不去非體製內酒店飯莊一類的地方就不去,盡量自備幹糧。張海等人微服也是這樣。因為按照隊伍內的推演,新朝奪取天下以來得罪的人有很多,恐怕超過除了當年蒙古人之外任何一個漢人王朝。如果有那種隨便在外麵吃喝的習慣,被某些“敵對勢力”危害成功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張海等人聽了聽經過指導性培訓後的新藝人說書的情況。
舊的說書藝人,其實就同當代繪畫等很多文藝行當一樣在張海看來往往缺乏一種創新能力,同後世單田芳等人差距懸殊。他們講的過程更多的是一種“熟練工”式的講故事,而不像是後來有些評書那樣有了很多“演藝”“評論”的成分。話本在很大程度上也來源於文人們的直接創作。
經過很大程度上的遴選外加指導性培訓之後,這些功底本來就不算低的藝人大多掌握了“評書”同“講故事”的不同,通過更廣泛的經驗交流與相互學習,水準也大幅度提高了,不少人開始識字。這樣就能夠在每一講之前最大限度的熟悉要講的劇情,更能時常的熟悉話本,也給了“自由發揮”很大的空間。
經過新朝機構一定程度上的文化培訓,再加上這些藝人中不少本來是全國各地中的優秀人才,一時間原本因為文娛項目眾多書籍出版也不算差,聽書的人並不算太多的南京各茶館也往往擠滿了前來喝茶聽書的人。再加上這些說書人有了新朝體製內的編製,議價能力也大幅度提高。雖然從前來聽書的人那裏每天未必能從每人手裏收取幾文錢,但如果加上店家的分成,一般水準的說書者,全天折算兩場再加上提成下來的收入平均就能有近千文之多,再加上說書本來就沒有太大的資本投入,千餘名說書藝人每年能夠上繳的淨利就有十幾萬千文。當然,如果同投入龐大的出版,競技賽場,劇場等方麵相比,因為人們對這類行當的低端固有看法很難短時間內改變,還不是那種幾十上百萬兩收益規模的主流產業群。
新朝內的新劇評書有個規矩,那就是如同毛時代的紅色文藝一樣很少直接以領袖或重要開國將領為角色。因此當張海仔細聽那茶館裏的說書人所講的故事的時候才了解到這是一部根據《閃閃的紅星》融合《小兵張嘎》中的不少情節新創作的有關一位金色英勇勳章獲得者少年偵察精兵的故事。原型其實就是田彥田賓兩兄弟。
褒揚窮人及社會底層,直接臉譜化的貶低富裕群體以及某些階層在舊時是絕對要犯禁的,純屬找不自在。不過在社會底層待遇大幅度改善的京師,卻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鳴,並且也不會影響到多少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