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餘艘前來襲的島津家水師,在風浪乃至距離新軍主力船隊百步以內就損失了百餘艘船,這是在展開進攻之前沒有人能夠料想到的。這樣的風浪是最有利於那些掌握海上航行技術優勢的傳統水師的天氣了,可還是沒有想到竟然有一半的船隻損失於敵炮火之下。
在二三十米的極近距離,新軍水師上的船員們以早已填裝好彈藥的燧發排槍乃至大量的舊式舊銃展開的猛烈而精確的火力則幾乎讓那些小船上的敵人們幾乎在甲板和舷窗上難以冒頭,隻得借助自然的慣性航行逼近過來。
猛烈的爆炸再次響起,三十艘新軍水師右翼船隻以六十多部準備好的“爆破推杆”迎擊逼近的對手,這些爆破推杆上大概每個綁了裝有三十公斤左右黑火藥的炸雷,對於大一點兒的海船並不能像火箭爆破船那樣幾十米外爆炸都有迫使船隻沉沒的可能,但在幾米遠的近距離對於這些排水量不過二十到五十噸之間船板並不堅固也沒有西洋海船那樣肋骨的小型海船來說,卻能輕易的將臨近水線部分的船板炸開迫使敵船在很短時間內喪失戰鬥力。
雖然有一些爆破杆在風雨及大浪之下近水失靈,但還是擊沉了近四十艘逼到很近距離上的敵船。
戰鬥進行到這個時候,前來參加攻擊的島津家水師在沒有給新朝主力水師造成多少損失的情況下就已經有三分之二的船隻或沉沒或徹底喪失機動力,人員也傷亡過半。在後麵負責壓陣的旗船終於了解到這隻水上力量的強悍:他們臨敵機動和應變幾乎和海戰的外行一樣,讓本來就擁有兩倍船數己方能夠輕易的集結足夠的船力和人力進攻其中的右翼局部。
海上的風浪還讓其炮火和火器手段在很大程度上大打折扣,可就是這樣的情況下都幾乎看不到勝利的希望,要是這些人加以時日,或者消化了足夠的航海船員,海上的航行能力同那些西洋人至少是鄭家船隊一樣恐怕僅僅以這百餘艘船幾千人手就能輕易的製霸整個中原之外三千裏內的海麵了。
震撼和恐懼讓島津家水師的統帥反而變的清醒起來:如今殘餘的隊伍要做的絕不是毫無意義的在這樣的強敵麵前送死。而是趕緊撤退撤會列島,就算回不了鹿兒島回到江戶也是要的,了解到了敵人的這些手段就有了在今後想辦法應付或者模仿之的能力。
想到這裏,在後麵壓陣的島津家水師旗船在關鍵的時候以明確的信號和旗幟迅速下令全軍撤退。
在悲壯的戰鬥中已經一心求死的殘存船隊,隻有位於相對靠後的二十餘艘船隻看到了撤退的信號,並且還算有條件從艙內翻轉帆舵全力轉向。而衝在最前麵的四十餘艘海船實際上在逐步聚集過來的新朝主力水師越來越猛烈的輕銃火力壓製乃至從遠處射來的鏈彈轟擊之下已經喪失了回頭轉向的能力了。
周鬆見到敵殘餘船隊的這種狀態也開始下令右翼的三十餘艘海船降下帆並利用人力螺旋槳使船隻向海岸方向撤退,炮手和火器手繼續向敵船展開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