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朝四年的夏天隻在北京周邊發生了範圍十分有限的水災,整個北直隸受到的影響不大。但此時整個北直隸的人口總數大概隻有山東的一半,經濟上的能力還是不如獲得救濟並修通了有效連接水路後的山東。
剛剛完成了在山東境內築路建設的一百二十多個臨時誌願工程旅百餘萬人僅僅經過短暫的休整,淘汰掉勞動自願程度乃至體能都不是十分理想的三十萬人後準備進入北直隸境內,彙同省內七十萬左右重新動員起來的勞動力組成規模多達一百五十萬左右前所未有的勞動大軍展開為期一個月左右的會戰,力爭修同從滄州到錦州長達千餘裏的雙道路交通幹線,東北地區的移民乃至關外利益同關內的聯係創造充分的聯絡條件。
盛夏時節的北方似乎終於有了夏天的感覺,雨水落了下來。對此後方早就從南方送來了可以避雨的帳篷,很不走運連綿陰雨造成了在北直隸境內複線道路建設重新展開的時間比原來推遲了一天,可當天上的雨稍微小那麼一些的時候負責施工的隊伍就有不少冒雨重新忙碌了起來。
“山東八百裏軌道和石路的複線修建,百萬建設大軍在一個月內就有千餘人因勞累或疾病死亡。現在想來,我們沒有必要透支民心民力這樣趕時間,反正距離秋天的時間還遠的很。”張海看到那規模龐大冒雨勞動的人們歎道。
劉洪濤卻並不覺得在月內完成淮北至遼東複線道路的修建會有什麼問題:“我們有淮水運河至新修建的公路這一條主要的大動脈維持每天幾萬石糧食的供應,這沿線勞動大軍的後勤供應就不是問題,除此之外,我們還可以依靠海上的運輸線路把物資直接運抵這鹽山一帶做為中轉站,能夠維持的人數就不止百萬人了,在整個河北進行動員是可行的。”
張海這才意識到:不知不覺中,自己已經回到了距離當年家鄉不遠的地方:滄州鹽山。在自己的印象裏乃至同父親的風聞裏,北直隸一帶的民風雖然算不上很壞但也談不上很好,在加上經濟上的局限,這裏的民眾對於這種攤派動員應該是比較反感才是。
可是當張海見到那些講著熟悉口音的年輕人們依然在沒有多少監工的情況下冒雨勞動的時候才真正認識到這一帶的民氣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同人們一起勞作的時候,見到工地上的一些人們因為忙碌而沒有燒熱水,張海也向碎石勞動總的不少民夫們問道:“我看後方從徐州及淮水那裏也送來了不少煤和木柴,是有人不讓你們使用或者要收取價錢麼?”
幾個年輕人笑著答道:“燒火做水要不少的時間,還要讓官價白套錢,這一帶的人哪兒有那麼嬌貴?就是那田裏的水也沒什麼。”
張海不厭其煩的對人們說道:“你可聽說這世間有一種小到看不見的蟲叫做病蟲?比那塵蟎還要小?這種蟲廣泛的存在於水土甚至風中乃至我們所接觸的一切東西,我們周圍無時不可不存在。這病蟲如果遇到合適的環境下就會繁殖很快,在這水和土中往往也很密集。如果我們體內積累的病蟲過多,就會得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