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在臨近中午的時候,王永在海灘核心陣地附近的岸邊就接見了那位前江戶前來的使者。列島並不屬於朝鮮或越南那樣中華文化圈的國家,但因為幾百年的曆史以來並沒有少打交道的緣故,並不缺乏精通漢學的人。
“不知新朝大軍興兵來犯,可是因為何事?”來使開門見山的就有些疑惑的詢問到。連“你們是誰”這樣的身份識別問題都沒有問。很顯然:不論是西洋來的海盜還是其他什麼勢力都不可能有如此驚人的火力和戰力。這種作戰方式又是這種表現,本身就毫無疑問的證明了自己的身份。
王永甚至沒有立即給予理解性的回答,甚至沒有禮節性的給予回應的目光,隻是在用一種冷漠的神情若有所思著什麼。
“可是因為多年以來我東瀛沒有做為藩屬的本份麼?朝貢的事情好說,就是當年宋時的歲幣不求回賜也可談。硫球乃至當年的事兒若要賠償,也可商量。”那來使誠懇的說道。
自古軍政談判,多是漫天要價就地還錢,就是商業談判,很大程度上也是比雙方誰更能利用技術問題進行忽悠。江戶來使一開頭就這麼低矮的態度,就是當年元朝大軍打到江戶附近也決不可能。不過當那來使經過陣前的陣地看到那令人恐怖的屍體還有雙方懸殊的戰力對比的時候就改變了原有的那套說詞。
很顯然:對手是一隻真有能力對讓列島陷入滅頂之災的力量,而絕非是對等的談判對手。
“我們出兵的目的,你進來的時候我們就我們就射書給江戶趕來的先鋒了。一刻種後我軍就將重新發動進攻。”王永平靜的回到。這樣的回複顯然打消了對手利用談判拖延時間的念頭。
王永又簡單回道:“我們出兵的目的有二,也不妨直言:一是為了革新事業要從你們這裏征銀借糧。頭一年三千萬兩白銀,之後每年五百萬兩白銀,此外還包括每年兩千萬石糧,哦對了:我們的一石大概隻相當於你們這裏的四成左右罷了,如此才能填補我國國內的財政虧空。這種局麵,相信一兩代人以後就有改觀,等我國經濟從戰亂中徹底恢複過來甚至還有所發展,就不必如此了。這第二,才是從根本上消除你們對大陸上的威脅能力。包括取締武士階層、取締一切舊貴族特權,維護農民和手工業者的地位和利益。從根本上消除你們今後窮兵黷武的能力。”
王永的話就像當年北征前張海對不少蒙古來使所言的那樣:平靜而霸道無比,完全不像是一個講究“政治正確”的禮儀之邦聖賢故鄉之人的發言。倒像是強盜或者當年鼎盛時期蒙古人要攻打某國時的措辭。
來使已經知道對於這麼強橫而自信的對手,多說已是無益,不過還是有些疑惑的問道:“這種興兵開戰的結構何以說服國內?難道不擔心在兩國之間不講道義,自己內部的臣民最終也有可能不講道義,最終變為禽獸之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