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思索再三還是沒有親自出麵,而是讓田彥做為親衛中打交道能力還算好一些的人拿出一支精鋼套筒的袖箭做為憑證找到並請出了這城南文具街商會的兩位頭麵人物。
以彈簧發射的袖箭不是江湖中的常見之物,但還是多少會有的。但不論是用慣性發射還是以壓簧發射的袖箭,通常威力僅僅和尋常力量的青壯投擲飛鏢的威力相當,難以威脅任何性質的鎧甲,甚至冬天的時候穿的衣服厚一些都有可能擋下來。而隻有新朝張海身邊核心弟子及親衛才配備的壓簧袖箭則可以把七錢重左右的短箭拋射到百步左右的距離上,在三十步之內都可以有效殺傷目標。而在近距離上其威力可以讓短箭箭頭釘入磚牆之上而不蹦落。
以並不算怎樣出格的規格,威力卻五六倍於尋常的袖箭。這五六倍於尋常袖箭的威力雖然依舊難以如戰場上合格戰兵們發射的弓弩戰箭那樣威脅優良的鐵甲,但是卻可以威脅這時代常見的棉甲紙甲輕襯內甲一類。張海及其弟子們自信:在這時代,這水平的彈簧鋼乃至精製的壓簧袖箭不是隨便能夠仿造出來的。做為對於民間的身份憑證來說,要比任何形式的令牌更不容易偽造。而新軍內部自然有其他手段做為身份識別。
城南文具街管事兒的大多不是江湖人而是讀書人出身,但是在這南京城的範圍之內,有不少門道還是眾所周知的。能拿出這麼精品的鋼器,即便不是新朝聖主親自微服,恐怕也是通天的人物了。
田彥手裏拿著一本紙麵不算小、大概半寸厚的《新朝白話文》問道:“這樣一本十來萬字如同新華書局正版書一般的大眾讀物,你們隻售七百文錢,不怕賠本麼?而且這書印刷質量雖然不怎麼樣,但內容卻不缺多少,還都是新華書局最新廣泛采用的油墨印刷。你們是怎麼搞到這些技術的?我新朝並不在意技術在民間推廣普及,可也在意盜版不能成為習慣。你們這樣做,就是在舊朝那也是要上衙門的。”
田彥的話並無那種上位者特有的官威語氣,倒像是個不更世事的尋常少年一般,但是見多識廣的兩名城南文具街商會頭目一聽這人的用語習慣和口音就知道其絕不一般的出身了。恐怕並不在新任的文教總局的袁文綱、工商總局的趙宇等人之下了。
早有準備的兩位老者其中一人從身上拿出了一封契約,那契約不算小,而且似是經過官府證明的紅契格式,署有不少人的名字。在交給田彥之後耐心的解釋道:“我們造紙的原料不怎麼好,隻是南京城這附近就近取才的一些竹木而已。但因為有河流之邊,因此打槳可以靠水利,再加上新華書局來的人在手板印刷、油墨、鉛錫活字等方麵對於我們的幫助,再加上我們這些商戶有很多是不收本錢的學徒和家庭員工,勞力方麵的成本相比官方機構也大大壓縮,這才能夠以這麼低的價格還能夠維持不少收益。”
田彥想了想又問道:“這街上的商戶都是南京城裏有檔案的正式市民麼?獲得了這麼大的好處,想必專利推廣費可不是個小數啊。這街上的所有商戶難道都有能力負擔?”田彥忽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