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絕不向那些東方異教徒投降!”秘魯總督在指揮作戰的時候是個保守的人,可是在此時卻有自己的原則。同不少西班牙人一樣,他是一個虔誠的教徒,而且並不是像世上的大多數一神教教徒那樣因為恐懼主的懲罰才不敢背叛信仰。
在他以前的印象裏,東方的中國人是一群無神論者或者說偽信者,雖然令人鄙夷但也令人同情。可是新軍部隊這些日子以來的作戰表現在很大程度上驗證了他們的文宣,這些東方人展現出來的性格和作風同他見過的那些華人奴仆大不相同。他們直爽而不拐彎抹角,作戰堅韌而不畏懼犧牲。他們有這樣強有力的戰鬥力並不完全是因為巧妙而不計成本的火器製作和運用。他也是一個粗通兵事的人,自認如果是此時的歐洲軍隊采用同樣的作戰方式,利用眾多精製的輕型火器使先填裝好彈藥展開戰鬥,或者是擁有那些精度奇高的怪槍,也不一定能夠達到這種戰鬥力。絕大部分此時代的西方軍隊更難以把有效的彈藥在戰場沉穩的運用出來,即便射擊的時候不需要繁瑣的填裝也不可能有這麼高的效率。隻有一支堅定的異教徒才有可能做到這些。他們自稱的天帝之使的軍隊顯然並不是一種宣傳,那麼向這樣一支軍隊投降的性質就是嚴重的了。
“我從不相信中國人會是任何信仰虔誠的教徒。我相信他們或許能最終被我們勸說的。”檢審庭的人此時卻在為投降尋找起借口來。此時代的西班牙是一個宗教意識很強的國家,某種程度上就像後來中前期的美國一樣,可貴族出身的檢審庭的官員們見識要比長期待在美洲的總督們廣多了,對於上帝的意識雖然還談的上是信仰但早也已淡化起來:誰有證據證明過上帝懲罰過什麼人又獎勵過什麼人?。
“你的意思是想讓最後的戰士們投降?”
“戰鬥已經進行到此時了,投降並不是一種恥辱。“
兩人爭論起來,但最終還是沒有徹底撕破臉。至少相比東方的傳統武德文化,基督教並不認為在絕境的條件下投降一定是恥辱。
最終:檢審庭的官員們帶領著剩下守軍七成左右的人大概七千餘人以及不少的平民家屬選擇了投降。而秘魯總督選擇三千人左右的守軍繼續選擇頑抗。
新軍沒有花費多少時間就通過俘虜弄清了守軍的最後大致兵力,得知敵軍隻有小幾千兵力的武裝力量,其中還有不少是臨時武裝起來的平民後,陳勇就下定了展開最終進攻的決心。
就算能夠動員利馬一帶的不少居民,波托西依然路途遙遠而任務繁重,要在三個月的時間內完成任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利馬附近的戰事顯然不能再拖了。如果守軍隻剩下三千人,那麼在炮火削弱之後展開近戰攻擊就算有所傷亡也應該在承受的範圍之內了。
南下的第九旅主力毫不猶豫的再次展開猛烈的炮火襲擊,在拋石坑大致挖好的情況下所有由後方新趕製出來的石彈都投入到了攻擊之中。由於守軍兵力密度的進一步降低,這些石彈猛烈的轟擊倒是再也沒有了以前那樣的效果,城內的守軍隻在炮火中損失了數百人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