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最初的想法是想要隱瞞自己的情況,如果有恢複的可能也要撞出失明的樣子,想看看權力在這樣的情況下會是怎麼樣運行的。可是在經過認真的思索後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認真的配合起王雲來。
因為不論是自己的姓名還是新朝權力的安慰,都不能輕易有失。不難想像,以新朝這種沒有像傳統王朝那樣成熟和符合“國情”的特殊政權,如果失去了具有神話色彩的自己,再加上自己沒有在傳統觀念中能夠服眾的繼承人,那有很大幾率在少則幾年多則一代人的時間內就有可能麵臨土崩瓦解的情況。
如果中國曆史沿著原來的道路,雖然不是很理想,但也不能算是運氣太壞。
雖然有滿清帶來的落後,但是也有了蘇聯這個救星通過自己的誕生、對外援助、做為對手帶來的國際關係搏弈空間和解體暗示等整個生命過程逆轉了中國在近現代的命運。滿清開拓出來的領土有一部分雖然失去了,但隻要命運能夠最終逆轉,也並不是沒有重新得到以前所失去的一切的可能。
而如果新朝陷入危機或者瓦解了,那麼可能麵對的是什麼呢?前明已無複興可能,後金滿清也沒有了複興可能。長城以北空曠的草原和山林耕地極有可能更早的被俄國人或者新興的準葛爾占據。或許漢族政權憑借火器上的強勢即便分裂可以如春秋戰國時代那樣把長城修到草原邊緣淺縱深,但也僅此而已,要真正鞏固消化蒙藏疆等地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到了近現代,當然有變的更好的可能,但也有變的更壞的可能。尤其是起事這些年來新朝的敵人從內部到外部都跟傳統習慣性的文化結構有關,變壞的可能性似乎還更大一些。自己的安危已經不單純是自己一個人的問題了。
這樣,張海就放下了自己的那些小九九,坦然配合起王雲的治療來。
眼疾是這時代的難症,但是因為貧窮且衛生條件不好的民間患這種病的人十分多,卻算不上絕症。以銅針做為器具的白內障手術或各種眼科手術在千年前的古典時代開始,就在西方和中東廣泛存在,東方也有類似相關的手段。
而張海所遇到的問題實際上要比那些內科眼疾簡單的多,在了解了大致的情況之後,王雲很快就做出了正確的應對:以母乳和一些外傷類的藥物為張海清洗眼部,在經過了一個夜晚之後,張海的視力雖然沒有完全康複。卻可以說擺脫了失明的危險,日常生活政務甚至幾十米以內的中近距離功夫,都應該不會是太大問題了。
“是火藥火光給眼睛的刺激太大了,再過個十餘天的時間,應該就能夠完全康複了。”王雲說道。
柳香乃至張林、楊秋霞等人在第二天早上張海似乎能稍稍看到一些景物,自理已經沒有問題的時候也安下了心來。
“是誰這麼大膽?竟然用這麼危險的設置來進行試練?”楊秋霞一向是個穩重的人,但這時也不由有些氣憤的說道。